气,到底是亲戚关系,他使劲一脚踹飞大肥鹅。
徐大壮坏笑着点头哈腰,“啊对对对,全怨我不该请她上门做饭,吃光我家的鸡不说,还倒打一耙冤枉我猎猪,最后还想放跑我家的鹅。”
徐老太抹一把不存在的泪,干嚎道:“我们徐家命苦啊!胡同里好几户和范家沾亲带故,抱团欺负老婆子家里人少,太蛮横不讲理了。”
说归说,两人谁也没去拦着大鹅,鹅受到反击凶得扇开翅膀又迎上去啄人。
袁主任向来最讲究体面,偏生控制不住炸了毛的鹅,被鹅撵的连滚带爬逃出门,狼狈地捂着大腚吱哇乱叫。
刘招娣躲到闺女身后,笑得肩膀直抽抽,还是看不过眼的好心婶子合力控制住大鹅,又给装回麻袋捆好。
她们说起公道话:“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压根没有野猪的事,范家把一百块钱结清了吧,大伙替你们做个见证。”
毕竟袁主任是范家的亲戚,她们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明摆着偏帮偏信埋汰人,这回大壮家里受了大委屈。
范大娘手爪子摸到后脑勺的屎液,她当即就干呕两声,这东西刚从大鹅肚子里排出来,还带着点热乎气。
站直身体后,又从头发丝一路往下淌进脖子里,但她此时无暇顾及内心的煎熬,叫得比被鹅啄还惨,“什么?一百块钱?!没有的事。”
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急地劝说所有人:“徐大壮使诡计藏了猪,不信你们每天晚上守在徐家门口看,他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可惜她这副尊容,说出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有人憋不住嘲笑:“你还是先把身上的鹅屎洗干净!狐狸尾巴有没有我不知道,屎壳郎倒是有位现成的。”
范大娘又羞又怒,她扭头就想往家里跑,先回去清洗干净身体,正好趁机会开溜赖掉账,一百块是想要她的命。
前面帮着搜查的长辈发话,“范家说话一再言而无信,说猪没见着猪,说一百块钱也舍不得掏。”
他摇摇头:“看来大壮说你们偷鸡应该是真事,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又扭头看向袁主任,“小袁,你就放任范家猖狂?若是坚持选择偏袒亲戚,我看你这个居委会主任当的名不副实。”
其他人附和点头,老叔公说的话在胡同里份量很重,指责、不屑的目光陆续投到袁主任身上。
袁主任喉咙一紧,无形的压力像石头般压了过来,他快步拦住想跑路的范大娘,人要是跑了,这责任岂不是全留给他一个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