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老实巴交,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奈何有些人非往枪口上撞。

天刚蒙蒙亮。

一声尖叫声响彻云霄。

“啊!有人耍流氓,我的眼睛不干净了,快来人啊!”

住得近的许老太前职业神婆,什么稀奇古怪没见过,就没见过这种名场面。

有些人闻着味就过来了。

柳大娘冲在吃瓜前线,她一边跑一边喊:“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快让我瞧瞧。”

远远的,老杨一身懒皮黄到发亮,差点没闪瞎她的眼。

“啊!好丑啊!又小…”

柳大娘用手掌捂住脸,偷摸从指缝盯男人裆部,真是太小了,不拿放大镜都找不着。

陆续过来几个大娘全整沉默了,大队长媳妇一言难尽站后方拦截年轻人,别玷污小姑娘纯洁的心灵。

村里小孩溜达进人群最前方,啧啧称奇指着人嘲笑。

老杨早就清醒了,他嘴里被塞了自个的臭袜子,脸憋得通红,饶是厚脸皮如他,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啊啊啊叫唤,硬是没一个人上来帮他,女人们心里想着避嫌要躲远点,实则拿眼肆无忌惮往人身上瞟。

好一会,倒霉蛋村长一无所知想召集社员们上工,他纳闷打谷场有谁在啊,那么多人围成堆。

他举起小喇叭凶道:“都干嘛呢?嫌工分赚的太多了?年底分粮少饿肚子别找村里借粮,一群偷奸耍滑的…”

话还没讲完,看热闹的大婶们齐刷刷退后一步,给他让出超绝视野观赏点位。

郑大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他结结巴巴问:“谁干的?青天白日之下做出这种丑事。”

柳大娘笑得抱肚子打滚,她幸灾乐祸:“老光棍坏事做尽,谁家没被他得罪过,他这是遭天谴了。”

神婆许老太最为迷信,一大早见到这玩意,她直骂晦气,总觉得今个八字犯冲,霉运缠身。

她眼一闪,诋毁道:“遭现世报的孽障,天天干缺德事,这是报应找上门来,黄皮子大仙做的。”

虽说现下打击封建迷信,但老一辈的习惯认知没变,现场不少人点头拍手,还真信这番说辞。

郑大福命苦,他没工夫批评神婆胡说八道,亲自动手解救老杨。

老杨呸的扯下臭袜子,一晚上熏得他头晕眼花,他一个大男人委屈到眼泪汪汪。

“村长,你要替我做主啊!必须查出是谁干的,我的一世清白全毁了,我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呜呜…”

郑大福暗忖,老光棍都快四十还没女人要,他的清白压根无人在意好吧。

“你先找件衣服披上,有伤风化!我们村的名声还要不要?你得给我提供线索,村里那么大,我上哪里找人去。”

老杨人缘太差,他放眼望过去,全是来看他笑话的,没人愿意提供多余的衣物。

最后还是村长脱下上衣让他遮大腚,郑大福一脸不情愿,生怕衣服被玷污。

老杨裹住屁股,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家里狂奔,他头一回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一路上引起诸多关注,几乎全村都在看笑话。

刘招娣站在屋门口探出头,笑意盈盈欣赏他窘迫的样子,不是喜欢骚扰她吗?她给他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老杨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头都没敢抬,各种视线压迫在他身上,他没脸见人了。

林春听见动静,她疑惑地往门外走,“娘,你们看啥呢?”

林天赐憋着笑,“姐你别出来,外面有男人在裸奔。”

“啊!?谁啊?”林春好奇的心底像猫爪抓挠。

刘招娣深藏功与名,她一巴掌拍在林天赐背上,“看什么看!今天的猪你喂了吗?”

林天赐匆忙回了一句:“还有谁?老光棍出洋相。”他拿起背篓往山上冲。

现在娘可不惯着他,要求他每天最少赚五个工分,不然家里吃肉他就坐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