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吴双冷哼一声,便欲离开,可段从南说出的话却出乎人的意料。

“他已经死了。”段从南抬头看向吴双背影,“那日他偷走我全部首饰,逃跑时摔进井里,淹死了。”

吴双回过头,逆着月光,盯着段从南,认识这么久,他忽然觉得,他有些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了。

他勾唇冷笑:“段大小姐,莫不是觉得我好糊弄?一个大活人,摔进井里?”

“你若不信,可去段宅井中一探。”段从南回头看向身后的段五,“还有,我叫段从南,不是什么‘段大小姐’。”

吴双只一声嗤笑,便欲离开。

“等等。”段从南忽然出声喊住他。

吴双停下脚步,回过头:“还有事吗?”

段从南垂首:“邹大哥的事,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吴双低头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竹篮,唇角似是苦笑:“人都不在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段从南沉默下来。

吴双也不欲再管她,转身离去。

……

吴双走后,段从南回到段五身边,将他渐凉的身躯扶起,一步步走入林深之处。

皓月清悬,段从南低喃道:“阿五,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第40章 风起(1)这是谁家要办喜事了?……

七月初四,方至午后,霖都城东兴安坊内便热闹起来。

百十个红木箱子络绎不绝,被锦衣人搬入沉月巷。

虹裕街上熙熙攘攘,兴安坊的住民交头接耳。

有人好奇道:“这是谁家要办喜事了?”

一矮胖男子接过话茬:“胡侍郎府上吧,刘家长女不是与他家四公子早有婚约?算着刘家小姐也及笄两年多了,这婚该成了。”

另一边,一着绸衣的男子摆手,笃定道:“不不不,不是胡府……我前些日子听见些风声,这胡刘二家的婚事,怕是不成。”

另一名男子插进话来:“我也觉得这婚事悬,谁家娃娃亲,女方及笄两年了都拖着不成婚的?瞧着是胡四公子今年科举不中,怕是想等来年再婚嫁了。”

其中一人闻言,惋惜道:“这刘家千金岂不是要再等一年?白白耽搁了大好年华。”

那绸衣人继续道:“可不止这点,我听说,说是刘侍郎与那兵部的胡尚书有了嫌隙……前些日子,西街福满楼,你们没瞧见,那两位大人可是摔了一地的杯盏……我家表兄在那跑堂,差点儿被那警卫抓了起来。”

“那刘大小姐的婚事岂不是要被牵连?可惜了这一对金童玉女,我还指望着吃胡家的喜糖呢。”

“其实也不一定,这些大人们,各个喜怒无常,昨个儿晴,今儿便能雨,再大的嫌隙,回了衙门,一样也要握手言和,更何况世家联姻这等大事呢?只是可怜了刘家那位才女,又要再拖一年咯……”

“那既然不是胡家的婚事,这满街的红箱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呀……”其中一人笑得高深莫测,抬手“唰”地一声展开折扇,颇为自得地摇了摇,“前些日子,青竹居搬来了位贵人,你们知否?”

“贵人?”

“你们不知?那前些日子被押进京的状元郎,搬进沉月巷啦!陛下仁德,明儿还要办及冠礼呢!”

……

而此刻,青竹居内,侍从们搬着箱子来来往往,皆是在为明日的及冠礼做准备,可那些人所说的“贵人”,此刻却不知所踪。

宫中派来的掌事太监宋敏,此刻更是心急如焚。

宋敏一席红袍锦绣,在青竹居大门下左右徘徊、步履匆匆。

“公公。”紫衣小内监从院内小步跑了出来,他轻轻摇了摇头,“奴婢进去瞧了,一个人也没有。”

宋敏无奈,抬眼看了看头顶半旧的匾额,一跺脚道:“这晋大人是怎么回事!陛下亲赐匾额,他这是会又跑到哪儿去了!”

……

西街,存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