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黎抿着唇挠挠鼻尖儿,也不知道自己在坚信什么,但是她对着他就是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力量,让她可以源源不断的向他输送鼓励和仰望。
当然还有百分百的信任。
“不然这种重要的事情还是和江叔叔和赵阿姨聊一聊,他们总归比我们懂得多。”
十五分钟都过去一半,江凛捧住她脸狠狠亲两下,之后又问:“行吧别光说我,你呢?从来都没谈过你的梦想,这么努力学习以后有什么方向吗?”
“我也努力努力跟你看齐,考在一个学校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彭黎做出人生规划的提问,以前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不长也不断的人生岁月里她的喜好也就只有看书和乖乖听父母的话。
说到底为什么要保持这样好的成绩,还是因为每次拿到好成绩都能换来阿妈阿爹的一番夸奖。连带着家里的气氛都能好上几天,仅此而已。何况彭家的女儿们能有什么奢望,看过二姐的明星梦是怎么样壮烈陨落,她都不敢有梦的。
“我也不知道……”彭黎扭一扭少年衣角,突然想起那天崔姗姗同母亲的谈话,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叔叔阿姨是不是想你读蓟城大学?”因为有他在,那里听起来也变得对她有异常的吸引力。
江凛还是笑,抓住她手贴在自己脸边,“他们当然是想得美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有几个父母不想孩子去的?”
少年心思转回来又有些开心道:“你想去蓟大?那敢情好啊,回头没课的时候我带你吃最正宗的烤鸭卤煮,对对还有炒肝焦圈儿和豆汁儿,就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江凛脸上的表情真是太过好看和生动,彭黎都忘记反驳纠正他,横竖是个造梦的年纪,就这么两言三语在十五分钟内,一对小情侣定下一年后的短暂计划。
他要努力去入蓟大体院专科教练的眼,她则要保持成绩去达标颇高的文化成绩线。
六月中旬,一年过去一半,所有有计划的人都有所收获。
江凛专心接受朱教练的建议同重点训练,在私下掐表自由泳200米已经压到一线。彭黎在几次突击小考中都远超年纪第二,尤其是英语方面更是在理科生里尤为突出强势。
彩礼到账后彭廖两家很快定下十月一号的婚期,最近首当其冲的要务就是找关系购入新开发的小区楼盘。
翟媛在蓟城已经幸运的等到了移植手术,手术成功在ICU观察4时后,基本已经排除了术后致命性的排斥反应。
开始稳定用药的第七天,廖易城同彭代娣一起前往蓟城去看望她。
那是彭代娣第一次直面自己脑海中的
Р○8导航站:P○1⑧.C▄○M假想敌,举着鲜花走进病房前时,她都在紧张地转动着左手食指上钻戒,左右使劲儿怎么摆都觉得不正,将手指根部都勒出一圈红痕。
可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翟媛时,她却又久久地呆住。
甚至已经忘记她曾经怎么样在脑海中不停地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反复凌迟杀死。
病房里是一片刺眼的白,可是再白的床具都抵不上蜷缩正在中间的女人的脸色苍白。说苍白仍然是不够准确,就好像是一张人脸被不幸挂在太阳下长期暴晒后的褪色,还泛着淡淡破败的青灰色。
彭代娣找不到那张年岁遥远的结婚照上面曼丽女人的一丝痕迹,只是有些恐惧的慢慢跟着廖易城往她的病床前活动,生怕动作太大她人都会散架。
睡梦中的女人慢慢转醒,有些发黄的眼珠微微转动一下看到廖易城和身后的彭代娣时很快微笑了一下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廖易城俯身帮她摇起床,看到她嘴唇上浮着一层干皮,立刻端过床头晾着的一杯白水递过去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翟鹏呢?”
“他陪护这么久也怪累的,我叫他回旁边民宿休息休息,他呀闲不住,估计一会儿十二点就拎着饭回来了。”翟媛喝掉半杯水才勉强找回清亮的音色,眼神柔软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