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灯打开房门。
西侧书房的门半掩,时不时还能听到廖易城的声音,大约又在忙工作和视频会议,彭黎在客厅捉住正在按着随手按着电视节目的二姐,凑过去捂住嘴巴,小声附耳在她旁边埋怨:“你去哪啦?明明没有加班……”
她话没说完,兜里的手机拼命震动起来,她抽出看一眼又重新紧张按掉,再抬眼时候已经看到二姐眼珠滑向眼角的戏谑眼神。
彭代娣翘着二郎腿用脚尖戳两下她的小腿,“那你去哪啦,肯定也没有加班。旧情复燃很爽吗?”
彭黎从小到大都好不擅长在二姐面前掩饰自己,愤愤竖起的瞳孔已经出卖了她的小心思,还没问她怎么知道,彭代娣已经一个白眼再度抬起手中的遥控器,胡乱按了几下不屑道:“这小混蛋够势利啊,早上我送美清去坐大巴,碰到他下车库。竟然主动喊我二姐和你姐夫,还顺便跟你姐夫聊一聊最近办公场所租金。我看还不是想打探你的消息看你在哪里工作?”
“看样子是等不及今天就找过去了?前阵装得倒是风平浪静,原来是内心骚动许久。”
彭黎现在知道廖美清为什么会如此义正言辞地讲他坏叔叔,还不是拾人牙慧,学二姐讲话。她咬咬唇就算承认,可是按原则还是要问清楚她今晚去向。
她和江凛再不济是未婚男女,可是二姐都好不容易拥有这样美满家庭,可不能再重走年轻时见一个恋一个那种老路。
她纠缠得紧了,彭代娣眉头终于显出几分不耐烦,但到底还是顾及着家里的女儿和丈夫,“吧嗒”一声关了电视才起身压低声音道:“家里真够闷的,陪我去阳台吹吹风。”
彭代娣讲的在阳台吹风,实际就是她和丈夫偷偷背着女儿去阳台抽烟的幌子。
怀孕时她曾戒烟戒酒长达两年时间,可是停了哺乳后,工作压力大,无奈又重新把老习惯捡了起来。
对此廖易城没有微词,总是对她很宽容。
他经常挂在嘴边的是,她不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在人生和事业上的亲密伴侣,他不是很在意很多普通丈夫在意的那些细节。
又要女人在外独当一面又要女人在家贤良淑德,人总不能这样贪心。
可是今天好奇怪,彭代娣从宝蓝色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缝,却久久没有点燃右手的火机。
只是有些怕冷似的,裹紧了身上的羊绒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