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4)

第0011章 番外二:沉水之下 (贺雁青视角,番外一过程)

园子里的桃花开得过于喧嚣,粉白一片,扎眼。我惯常在湖心亭看书,图个清净,目光却总被角落那抹笨拙的身影牵引。一个新来的小丫头,踮着脚,费力地够着枝头的花。动作生涩,几次差点摔了。

阳光透过花隙落在她脸上,那双眼睛干净得……像从未被这府里的浊气沾染过。心头莫名有些烦躁,移开视线,书上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书页,彷彿想拂去什么不该有的扰动。

后来,便总能“偶遇”。回廊转角,书房窗外,练武场边缘。她以为自己藏得好,那点小心翼翼偷觑的目光,像羽毛一样,时不时拂过后颈,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一次在回廊,我故意落下那方素帕。走远几步,回头,果然见她像受惊的小兔,飞快捡起,紧紧攥在手心,脸颊飞红,左右张望后塞进怀里。

一股无名火倏地窜起。那是……我的东西。她凭什么碰?凭什么藏?更可恶的是,这点僭越,竟没让我立刻命人将她拖下去掌嘴,反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心口发紧。烦。这不合规矩的扰动,必须掐灭。

主母提起要给我安排通房时,那张皇惑又带着一丝隐秘窃喜的脸,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干净的眼睛,笨拙摘花的样子,还有……藏起手帕时耳根那抹红。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就她吧。」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怔了一瞬。

主母的眼神带着洞悉的了然,令我愈发烦闷。不过是个物件,一个打发时间、解决需求的物件罢了。选谁都一样。选她,或许……只是想看看那双干净的眼睛染上恐惧和屈辱的模样?对,一定是这样。掐灭那点不合时宜的悸动,最好的办法就是亲手将它碾进尘埃里。

当晚,她被洗刷干净送进来。穿着几乎透明的纱衣,苍白,颤抖,像祭台上待宰的羔羊。那双曾经好奇偷看我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惊恐的泪水,像破碎的琉璃。

很好。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靠近时,她身上的胰子香气混着一丝少女的体息,奇异地冲淡了屋内沉水的冷冽。挑起她下巴,指尖下的肌肤细腻温软。她怕得厉害,牙关都在打颤。问她「怕?」,那强忍泪水的模样,竟比哭泣更刺眼。心底那点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粗暴地扯开那碍事的纱衣,覆上去。身下的僵硬和紧绷,以及那瞬间撕裂般的紧缩和压抑的呜咽,都证明了我的“成功”看,她怕我,这就对了。这才是主仆,才是通房该有的本分。过程索然无味,像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结束后,她蜷缩在角落,像只被暴雨打湿的雏鸟。空气里残留着情欲的味道和她无声的屈辱。

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来了。伸手将她冰冷的躯体捞过来,强行按在怀里。她的僵硬渐渐软化,脸颊贴着我的胸膛,呼吸微弱。这份顺从的依偎,奇异地抚平了心头的躁动。看,不过如此。一个暖床的物件而已。捏着她的下巴,重申:「记住,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其他事,不必多想。」

这是警告,也是……对自己说的。

她成了我房里的人,安静,顺从,像个影子。府里那些探究或轻蔑的目光,她低着头承受。主母送来的避子汤,她默默喝下。很好。就该这样。只是……偶尔传她侍寝,那过分的顺从和眼底深藏的恐惧,像一根细刺,不时扎一下。直到那晚。

宴席上,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带着几分谄媚几分试探,竟提议将他新得的、据说身段极妙的舞姬送给我「解闷」。脑海中瞬间浮现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还有她笨拙摘花时干净的侧脸。一股暴戾之气毫无预兆地冲上头顶,酒杯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舞姬?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我的东西,我自己有。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住。席间残留的酒意混杂着这股无名火,烧得理智所剩无几。

我起身离席,径直走向她的小屋。推开门,她正对镜梳头,素衣单薄。见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慌乱。那点惊慌,像火星落入干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