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4)

「爷……」她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羞赧与汹涌的情绪让她无地自容。她慌忙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狼狈失控的模样,只是将额头轻轻地、带着全然的依赖和臣服,抵在他膝盖上那柔软的衣料上,肩膀无法抑制地、无声地剧烈颤抖起来。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他膝头一小片布料。

贺雁青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推开她。他只是任由她靠着,像一座沉默而稳固的山岳。那只抚在她发顶的手并未离开,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无意识地抚弄着她的发丝,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与……纵容。

烛火安静地燃烧着,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投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坐,一跪,主仆的尊卑分明依旧存在,可那交叠的影子里,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割舍、沉甸甸的牵绊,无声地缠绕着彼此。

他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她卑微如尘的生命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彻底颠覆了她对自身、对贺雁青、对这段扭曲关系的所有认知。而贺雁青垂眸,看着她抵在自己膝上、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的发顶,眸色深沉如墨,翻涌着比夜色更浓重的情绪。

一个念头,一个从前或许如流星般闪过却从未深想的念头,此刻无比清晰地、带着燎原之势浮现出来,牢牢占据了他的心神将她纳为正妻。这个惊世骇俗、足以震动整个贺家甚至京城的念头,如同野火,一旦在心头燃起,便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再难熄灭。

第0008章 第八章:惊世婚讯与红烛孤影

贺雁青要娶通房丫鬟阿锦为正妻的消息,如同九天惊雷炸落平静湖面,瞬间在贺府内部掀起了滔天巨浪,紧接着又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这消息太过离经叛道,太过惊世骇俗,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千层浪。

嘲笑、鄙夷、震惊、不解……种种目光和尖锐刻薄的议论,如同淬了毒的锋利箭矢,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地射向贺家高门,更精准地瞄准了那个被猝不及防推上风口浪尖、几乎无法呼吸的女子阿锦。一个卑贱如泥的通房丫头,竟妄想鲤跃龙门,成为贺家嫡长孙的正室夫人?这在等级森严的世家门阀眼中,无异于滑天下之大稽,是对他们赖以生存的秩序最赤裸的挑衅。

贺家内部更是天翻地覆。贺老太爷听闻此讯,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书案上最心爱的一方端砚,狠狠掼在地上!价值连城的古砚瞬间四分五裂,墨汁飞溅,如同老太爷此刻破碎的颜面和滔天怒火。「孽障!不肖子孙!」他怒吼的声音传遍半个府邸。

贺夫人则是以泪洗面,哭得几乎昏厥,她无法理解,自己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儿子,怎会为了一个婢女如此疯狂。族中有分量的长辈们轮番上阵,或苦口婆心劝说,或疾言厉色斥责,甚至搬出宗族礼法,威胁要开祠堂,将贺雁青这等「败坏门风」的逆子逐出宗族,剥夺其继承资格。

贺雁青的几个堂兄弟,更是暗中拍手称快,幸灾乐祸地等着看这位素来压他们一头、光芒万丈的贺家继承人,如何在这桩荒唐透顶的婚事上栽个大跟头,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然而,面对这狂风骤雨般的压力和铺天盖地的反对,贺雁青象是铁了心,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他将所有的劝诫、斥责、威胁,统统视若无物。面对长辈的质问,面对母亲的泪水,面对外界的风刀霜剑,他只有一句话,平静却重逾千斤,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我贺雁青娶妻,娶谁,何时娶,不劳旁人费心。」这简短的话语,宣告了他不容侵犯的主权。

他不仅言语强硬,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铁腕手段。府中那些原本蠢蠢欲动、企图藉机生事或看热闹的旁支,被他以雷霆之势迅速敲打,或收回权柄,或发配远方,手段凌厉,不留半分情面,将所有潜在的反对声音强行压制下去,府内一时噤若寒蝉。

同时,他竟真的开始着手筹备婚礼,且规格之高令人咋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六礼齐备,一丝不苟,所有聘礼、仪仗、宴席规格,竟完全按照迎娶世家嫡女的最高标准来操办!

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