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冲银珠招招手:“你知道怎么伺候皇上吗?”
银珠顿时羞红了脸,点点头:“知道。”
嘉嫔一顿,点头:“好。”
她继续提点道:“和皇上相处时要放松,要把他当个男人,但也不能太放松,因为他终究是皇上,明白吗?”
银珠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里透出迷茫。
嘉嫔:“……总而言之,就是要柔顺但有趣儿,九五之尊容不得任何人忤逆,但男人总希望和他的女人相处时能够开心、放松。这里面的东西要你自己去体悟,你也不用害怕,皇上对你这样的小姑娘,总是多几分容忍的。”
银珠点点头:“多谢主子教诲,奴才记着了。”
七月三十日晚上,太监提前过来通报,天然图画上下所有人到五福堂前跪迎。
魏敏跪在后侧方,随众人开口给皇上请安,又跟着金珠起身、转身、往前走,从始至终低着头。
她竖起耳朵,听嘉嫔跟乾隆说话。
“皇上,臣妾在竹薖楼设宴,邀您月下赏景。”
“赏景?赏什么景?”
“皇上去了就知道了。”
“哈哈,好,那朕就与爱妃一同饮宴,看看月亮底下都有什么?”
魏敏眼皮微抬,看见皇上抓住了嘉嫔的手,两人手拉手肩并肩,说着体己话,走进竹薖(ke)楼,登上二楼。
七月的最后一天,天上只有一弯蛾眉月,并不算很亮堂,所以湖面也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嘉嫔拎起酒壶,亲自为皇上斟酒,又拎起另一个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
“皇上。”
她举起酒杯,软声道:“皇上前朝事务繁忙,却还要为后宫之事烦心,是臣妾不懂事,臣妾以茶代酒,自罚三杯,还请皇上原谅臣妾。”
说罢,她一饮而尽,丽娜再斟,她再饮,如此连续两次。
弘历眼神柔和下来:“好啦,我没怪你。”
嘉嫔才不信呢,他不怪她,晾她干什么?但她没犟嘴,只是无声落泪:“可是皇上,臣妾也是有尊严的,柏贵人那样挑衅臣妾,一会儿说臣妾老,一会儿诅咒臣妾再难得到皇上您的垂怜,臣妾如何忍得了?臣妾惩诫她时,也是斟酌了又斟酌的,并不曾真正伤她,只让她吃了点苦头。皇上,臣妾是真的没办法了。”
说到动情处,她的眼泪像串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落,再加上微红的眼眶,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越发惹人心动。
弘历揽住她的肩,给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
他耐心解释道:“她挑衅你,以卑凌尊,你自然可以出手惩诫她。朕不喜的是,你拿皇嗣做由头,此举仿佛是后宫风气败坏之先兆,朕不希望后宫妃嫔接二连三地效仿。”
“皇上的话,臣妾明白了,是臣妾没有考虑周全,请皇上恕罪。”
弘历伸手扶她起来:“你知道就行了,今天晚上咱们不再提这个,只专心饮宴、赏景。”
嘉嫔:“是。”
她起身坐到皇上的身边,看了丽娜一眼。
丽娜又朝魏敏使了个眼神,魏敏悄无声息退出去,通知一直守在门外的太监,太监飞快跑下楼,身影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嘉嫔忖度着时间,忽然向外一指:“皇上,您看。”
只见窗外,湖面上突然亮起了宫灯,璀璨漂亮的灯光照亮了湖中央的宝船。
宝船上,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正戴着面纱在荷花中翩翩起舞。优美的丝竹之音从下方传来,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其中蕴含的美好却让人心向往之,正如湖面上那一抹弯月下正在徐徐盛放的荷花美人。
弘历一时看住了,转动着扳指,久久不言语。
嘉嫔知道他是心动了,又高兴,又心酸。
她知道计划已经定下,无法更改,只能强忍着五味杂陈的心绪。
待银珠一舞结束,嘉嫔朝她招了招手。
银珠折腰探身,从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