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惊惧交加之际，却忽听耳边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挲声，随后便是几声压抑地轻微咳嗽声，她连忙转头望去。

沈青阳醒了。

柳鸾笺不敢确定他此刻是否清醒，便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佩剑，摆出了防备状。

却不料，沈青阳醒后，竟最先流露出的，是无比迷茫的神色……他缓缓看了看面前的柳鸾笺，看了看自己，又最后看了看四周……

当视线落在不远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涧松时，才慢慢聚起焦来，随后迅速变成了震惊。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道：“我……我都做了什么？！”

方才的记忆全部涌入脑中，压的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他分明……他分明只是想能变强一点，再变强一点，不要太多，只要……能超过楚涧松就好……可他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可惊怒之间，他竟又忽然有些留恋……那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

柳鸾笺见他如此，只得叹息一声，道：“自作孽……”

不可活……

若是让旁人知道，堂堂奉天沈氏的大少主，竟然修炼魔道，还险些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弟，莫说是奉天沈氏可能留不得他，就是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了。

沈青阳静默了半晌，才缓缓有了反应，竟是慢慢挪成了跪在了地上的姿势，额头紧贴在地，对着柳鸾笺请求道：“柳大侠，算沈某求你，莫要将此事告知我父亲，待涧松醒后，我自会向他请罪，到那时，要杀要剐，皆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