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当然是交给自己最亲近的人。你看,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见外。何时你也能真的把我视为夫君?”他戏谑道,抬手去握柳乐肩膀。
柳乐一步退开,看予翀脸上并没有露出愠色,忙说:“那我明日去给我哥哥,顺便看看爹娘,可否允我在家”
“不行。”予翀立即敛住笑,沉下脸,“拿来,还是我去给他。”
“让我去吧,我和爹娘几句话说清楚就回来。”柳乐急忙改口。
“你去了即回,不得耽搁。”
第二日一早,柳乐带着巧莺回柳家。这次不算省亲,不愿大张旗鼓让人知道,两人只乘小小巧巧一辆车,不到巷口就下来静悄悄走进去,也只有两名侍卫跟着。
江岚看女儿突然回家,吓了一跳,柳乐忙解释原委,这才放心。见无人,江岚便将计晨已释放归家,并无大碍,只等年后复官,董素娥登门来谢等事略提了一二句,柳乐也不多问,又去和父亲妹妹等说话不提。等兄长下值,柳乐拿出银票给他,柳图自是大喜过望,一定要亲身去向晋王谢恩,柳乐说:“不必着急,以后见面再说罢。王爷说要尽快立好文契,赶这个月好日子就先搬去。此处屋子也留着别卖,只将些紧要的东西带上就是了。”
“是,是,腊月不搬迁,我明日就告假,赶紧先办了这件大事。搬家的事谁都不用操心,我从衙里唤几个差役帮忙,一定稳稳妥妥的。”柳图满口答应不迭。
见时候不早,柳乐叫一名侍卫先去瞧瞧王爷在不在府里。一时侍卫回来,回复说没见到王爷。柳乐心想何必着急赶回去,又在家里吃了晚饭,上灯时分才辞了家人出门,仍旧在巷子外登车。
等走出一段,她开窗唤车子停下,吩咐说:“送我去街市上转转再回。”且不去附近的街道,怕遇上熟人。车夫不敢违拗,直走了五六里,来到一条卖各样杂货吃食、闹哄哄的小街上。其实柳乐并非真心想逛夜市,多还是为了试探自己出门是个什么情景。她和巧莺两人在街上转来转去,时不时也钻进铺子去瞧瞧,两个侍卫只远远跟着,转了半个时辰,看天实在晚了,方回王府来。
回屋梳洗更衣毕,柳乐打发巧莺去歇息,自己挑了本书,打算看看再睡下,就在这当口,予翀大步迈进来,进门就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柳乐忙起身:“我刚刚从我爹娘家里回来。”
“我怎么没看到你?”
柳乐愕然:“殿下去了我家?”
“没进去。”予翀简短地说,“饿得很,不见你回来吃饭,就去瞧了瞧。”
“我没想到殿下会去接我,在家用了饭出来,突然想去夜市逛一会儿,为消消食。”柳乐不安道,“去了南衡街那里,想是碰巧与殿下走岔了。”
“怎么逛了那么久?又没人跟着。”予翀脸上显出些不高兴的神气。
“两个侍卫一直跟着。”
予翀倒也没追究,又问:“岳父母大人身体可好?”
“都好,谢殿下记挂。”柳乐把回家的情形大致讲了讲,又说已经嘱托了哥哥,如此这般,看予翀并不很注意听,打住话说,“你还没用饭,我再陪你用些。”便招呼丫环摆饭。
予翀向丫环摇摇手:“不吃了,拿热水来。”说着,自往净室去了。
一连数日,柳乐只在半夜醒来时发觉予翀在身边,但入睡和起床的钟点都只有她一人,渐渐已习惯了他的“不碍事”。不想今日他早早就过来,顿觉别别扭扭的,连换了几本书都没看进去,像个不专心的学子,最后只得将自己钉在书案前,勉勉强强往下读。
只读了几句。心里头一半似有好些小人吵架,乱糟糟的静不下来,另一半则飘来飘去,每每要飘到净室那儿,柳乐忙又拽它回来。这么去了四五遭,究竟也没听出那边到底何时没了动静,待要留神细听,看到墙上影子晃动,才发觉予翀已经站在旁边。
她蓦地紧张,埋下头,眼睛在慌乱中只抓住了几个字:“虎豹以炳蔚凝姿①”。
“读的什么?”影子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