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3)

“不为过。”予翀缓缓地说。

“先加升一级,后面慢慢再来。”皇帝自语道,向予翀转过身,“朕还有更不过意的你那位岳丈,柳老先生是元朔九年二甲第七名,朕只与他一个虚职,实在委屈了,朕想要他去吏部,你看如何?”

予翀沉吟片刻,说:“臣感激陛下惜才厚意,但是我的岳丈确实不喜做官,恐怕勉强不来。”

“那么你的内兄,朕听闻他亦是才能出众,也该安排个适当的职位。”

“我那内兄要说也有几分才干,不过不必急在此一时,慢慢候缺吧。”

“既然如此,先依你。”皇帝看看予翀,“朕记在心上,不会远,总是要柳家风风光光的。”

“臣弟谢过皇兄。”

皇帝沉默着,再踱了两圈,张口道:“眼下刑部没有空缺,还得想法挪一个位子给计正辰,所以你荐的那位许冕,暂且无处升他,先放放罢。”

“刑部?”予翀正赏御屏上的山河图画,闻言猛地转过头,“他要去刑部?”

皇帝停住脚:“朕答应任他选择,选哪里就是哪里,昨日计正辰上奏说愿去刑部。”

予翀笑起来:“许冕没有关系,有合适处陛下再升用。不过计正辰……臣以为他会想着外放,没想到他愿意留在京城,还专挑了刑部,他倒是很能忍辱负重嘛。”

皇帝不以为然地说:“他既没有过犯,大家看他自然不同,到了刑部,也算是彼此都熟悉。朕倒愿意官员都如计正辰一般心胸开阔、不计前嫌。”

“臣想起来了,”予翀忽地哼一声,“陛下说一开释计正辰,参本更多了。陛下不若再去查查,这风一定是从计正辰那儿放出来的。”

皇帝板起面孔:“你还说与他没有私仇?”

“臣怕他有计正辰对臣难免心怀怨恨,与臣作对。”

“他就是心里不满,还能把你怎么样,你怕他什么?放他远远出去,京里的人就能把这事忘了?”

对着皇帝的目光,予翀微微低下头,坦然地说:“他在哪儿我自然都不怕。臣只是想……计正辰偏要去刑部,臣看他此举有点儿蹊跷。”

“有何蹊跷?去刑部为何就是与你作对?”皇帝怪道,见予翀不答话,又踱步说,“朕原想他会去户部,接计衔山的职,虽说也正当,就怕有人看了眼红,说朕胡乱用人,只图省事。谁知他愿意去刑部出了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足见计正辰也是个足履实地的人,正好还免了朕为难。何况朕答应的事情,怎好反悔,且要他去了再瞧。”

“他大概是想在刑部大启宏图,免得再有人如他一般受冤屈。”予翀讥讽道。

皇帝不接言,停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朕已经定了,告诉你,是要你避避嫌疑。计正辰既去刑部,那里的事,乃至都察院、大理寺,你都不要再掺和了。”

“臣并未……”

“我知道。”皇帝摇了摇手,打断予翀,“你是朕自家兄弟,朕心里当然是向着你,也知你对朕从无半点欺瞒,但朝廷不是朕一个人的朝廷,别人不姓魏,自然将事情和朕不是一般看;而朕也不能为你一人和众人作对,慢了臣子的忠孝之心。他们要你离开京城,朕不能允,朕还可以搬出太皇太后,朕也愿意有一个兄弟在身边;他们要你不在京里担职,是怕你压在他们头上就计正辰这事上说,先不论孰是孰非,不能说他们的顾虑全然是空穴来风,因此,朕也不能再置之不理。”

予翀默然。皇帝语重心长道:“你的身份在这儿,做好一个晋王,足可以交代过去了,锋芒太露,容易招人嫉恨。你一场大病刚好,又是新婚,急什么,歇一歇何妨?何况你身上担子并不轻,光水坝一件就够劳累了。你听朕一句,京里的事暂时先不要管,把水坝建成,那时候别人自然没话说。若还像先前这般,再被人揪到错处,连朕也难留你在京。”

“臣弟遵旨。”予翀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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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予翀将一张对折的纸片放在桌上。

柳乐展开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