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试看能不能寻出空子。僻静人少处是定然不行,就要那热闹的,各样大会小会,我都去。趟熟了路,就可以与晨大哥见面。跟从的人瞧见了,为了王府的脸面,他们断不会当场乱嚷嚷,再说,我与认识的人讲两句话,不是很寻常么,回头我再对王爷解释,多一半能周旋过去。即便没人瞧见,王爷不发问,我也会主动与他说:我今天上街碰见了计公子,停下讲了几句话,如何如何。这一来,就不怕给日后落下把柄。”

巧莺还长吁短叹,隐隐觉得不妥,可是知道柳乐不好劝,只好答应。两人计议已定,只待实施,无需赘言。

第38章 这句是说思念。

王府花园景色秀美, 柳乐又是初来乍到,兴头正高,适逢这两日天气好, 她每天早上下午都提着小篮去走一圈, 一路喂鱼喂鸟, 赏花赏木。

这回巧莺另有事情没伴着她,她独自顺着水边走。那白云池的水流下来, 在地势低处聚成一个更大的池子, 叫做浣霞湖, 池边有座凉亭, 柳乐走到此,倚栏抱膝坐了, 就看了一回鱼。

一时食料投尽, 鱼儿摇头摆尾地散去,水鸟相依相偎地游远, 碎波摇摇荡荡,晃着晃着渐渐平整了,水中像有张揉皱了的画儿, 一点点舒展开, 原是一幅工笔楼台。柳乐探出头去, 画上亭子里的人亦向她探来, 头上珠钗、耳边玉环都瞧得分明。柳乐朝她笑笑,再往旁边一瞥, 画里, 亭子外头, 俨然立着玉树般一个人。

柳乐看见影子,心头一抖, 不知是梦是醒,定睛再瞧,方省过来,急忙站起身。

予翀走入亭中,笑着问她:“你喜欢和鱼儿讲话?”

柳乐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怪没意思的,说:“我自言自语罢了,我晓得它们听不懂。”

“它们听得懂,明日还等你,你若不来,它们定要失望。”予翀说着坐下了,指指柳乐刚刚坐的位置,“不会我来了你便要走?”

这两日柳乐几乎没和他打过照面,虽说予翀晚间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早晨看见拉开的被子就知道可他上床晚,起床早,所以两人碰不着。这时候遇见,柳乐不免尴尴尬尬的,不过予翀异常和气,神情像是要赔之前的不是,她亦不好拿冷脸对他。

“我本来是要再坐一会儿。”柳乐坐下,搭讪着问,“这里既然叫浣霞,是不是要等到落日时更好看?”刚出口,她猛想起予翀前日说过关于黄昏的话,怕勾起他心中不快,急忙要岔开。

可是予翀要么已把那话忘了,要么就是没留意,“那咱们等等看?”他立即回答。柳乐觉得他挪了挪身子,坐得更近了些,实则只是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柳乐瞧着他出了神。他微笑的侧脸比水里映出的分明得多,可是一瞬间,她觉得他仍然是个影子,还没有水里那个倒影显得真;而在她眼前清晰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面孔。其实两个人并不像:禹冲的笑又暖又亮,目光火焰一样热烈、灼人;这个人的眼睛如星空般深邃,可是其中总是带着一丝忧伤。反正,从性子到相貌,这是两个很不同的人,那么,刚才怎会看错了,是不是身形像?

这倒是真的。他们站在那儿的时候,都让她想起林子里野生野长、挺拔直立的一棵树。

柳乐骤然一惊,差点儿跃起身,心里的震动比刚才尤甚: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去想禹冲,还把他与别人作比?无论如何,死者为大,不该对禹冲不恭,又不能再去怪他,她只能恨身边这一个。

“我瞧你带了好些书来,每天都在用功?”隔了一会儿,予翀问,语调好像在对一个小孩说话,觉得怪好玩似的,但并不是挖苦人。

柳乐正激动不安,巴不得讲些能使自己定下心的话,不由就告诉他说:“我父亲先前教人如何作文章,积下好些心得,我打算整理整理,加上一些示例,我想,或许能做成一本书。”

“对,对,太好了,亏你想到,早该如此。这下可真要洛阳纸贵了。”予翀满口赞同,“若需要帮忙”

“不需要,我父亲都写出来了,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