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瞧出我是冒名假扮的王爷?不行不行,我须得找个蠢笨的,不如还是柳乐罢。我对她知根知底,她人又笨,又没长多少心眼,肯定害不了我,只能依附于我,乖乖听我。”
柳乐说这些话并非她心里曾想过的,不过要刺一刺禹冲,发泄气恼罢了,可说着说着真像那么回事,她自己竟当了真,心中的委屈又翻了一倍,眼泪不争气地滂沱而下,嗓子也哽咽了。
禹冲要说话,她抬手止住,拿帕子使劲在脸上擦了擦,抽嗒着说:“从你要我做王妃那天起,我就一直想不明白,一直猜,猜你是见色起意,猜你为有利可图,但这些都没你真正的缘由那么坏!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娶我是因为你骗别人不过意,只好骗我!你还为了报复你恨计晨,更恨我,恨我嫁了他。你心里想:好一对奸夫淫|妇,看我怎么惩治他俩。所以你就娶了我,既报复了计晨,又报复了我,真是一举两得。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没有。”禹冲跨上前,紧紧抱住柳乐,把她搂在怀里,拥在胸口。“我真的没有想着要报复你,你别难受了。”
“没有?对,你不想报复那个柳乐,因为她已经死了,你亲口说的;而我这个柳乐还活着,虽也叫同样的名儿,也是同一副模样,却根本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你每次一见就忍不住想要折辱的,见我难受了,你就在心里拍手称快现在也是一样!你放开,让我走呀。”柳乐挣来挣去挣不脱,泄了气,“你报复也报复了,还想怎样……”头往他胸前一伏,大哭起来。
禹冲轻轻拍她的背,亲她的头发,一面说:“只有一个柳乐,就是我爱的柳乐。看你难受,我更难受,以后,你别再……”他也哽住了。
柳乐的眼泪渐渐止息,只偶尔才发出一声细细的啜泣,伴着传遍全身上下的一个战栗。禹冲也随着她一同战栗,然后,轻柔而又坚决地扳起她的脑袋,瞧了瞧她的眼睛:“你从来没想过,我是因为爱你才娶你?”
“你是吗?”柳乐哼道,从他怀里挣出来,“好了,你说罢。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禹冲凝望着她:“是因为我要先说到从前:那会儿我还从没想过成家的事,但从那一日起,有时我会在心里偷偷想。我想:若我能娶个媳妇若我果真有幸能和人结成夫妻,那真会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因为我的妻子不可能是别人,除了你。”
“哪一日?”柳乐怔怔地问。
禹冲没答,像讲故事般讲起来:“那时候入了冬,那年冬天不冷,但那天刮着大风,星星都刮不见了,天上就是一轮月亮。
“那天是我出门回来,带了些土产要送给老师,到老师家时,月亮已经升得挺高,老师家院子门都关上了。我有点犹豫,但是又想:老师一家应该还没有休息,我把东西放下,立即便走,也不算打扰。
“我便上去敲门,也没大声报自己是谁,打算敲三下,要是没人应就算了,第二天我再来一趟。
“门很快就开了,寻常都是家里的丫环开门,但是那回门一开,我看见你不,一开始我还没看清是你,只看到一个细细的影子,像小鹿一样,又轻快又有劲,仿佛不是影子来开门,是影子跑来,门自己便开了,而且影子还在向前跑,向前扑了一下,差点撞到我怀里来。
“我刚认出来影子,同时就听见你笑着说:‘是你呀。真对不起,风儿推我呢。’
“当时是起了一股穿堂风。我看你双手抱着自己,你说:‘别站着,快进来呀,今天可真冷,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风。’
“我站着不动是因为我心里头还在打架:我想上去抱住你,又想我怎么能起这种念头,让你瞧出来,以后都没法登门了,可是我确实想抱你从那以后,每次见到你,都想要抱住你。”
可你也没抱过啊。柳乐想。当他还是从前的禹冲,两个人的心那么近的时候,他们最多也只是碰一碰手臂。当然了,他要抱她,她肯定不会答应。多羞人,姑娘有姑娘的矜持,哪能由着他呢?可真要抱了,她真生气么,大概也不会吧。若是知道以后,她宁可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