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实与她有的没的聊了许多,也不知到底是想说什么,犹犹豫豫的。
褚缨烦不胜烦,几次催促,好不容易才送走了他。
而后隐在大树下等到夜晚,等到了新娘进入新房等待,等到了李连清喝完合卺酒从房中出来,她立马挽起袖子飞身过墙,落在房顶,绕到另一边。
然后轻手轻脚打开窗户,走了进去。
入目皆是喜庆之色。
褚缨四处看了看,最终,眼神定在床边坐的人身上。
她缓缓走了过去。
床上坐着的人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手指都紧张得蜷起,脑袋动了动,却不敢出声。
只听见玉如意被拿起,碰到桌面发出声响,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那玉如意轻轻挑开盖头。
盖头还未掀开,新娘子忽然抬手,手中正拿着一把匕首刺过来。
褚缨反应极快,手腕一转,将匕首挡住,另一只手抓住了这人手腕,继而再一挑,盖头还是被掀起,掉落在床上。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褚缨愣住。
褚缨:“?”
李连清:“?”
二人同时出声:“怎么是你?!”
然后同时沉默。
半晌,声音又同时响起。
李连清:“桃枝走了。”
褚缨:“你把她放走了。”
接着,沉默了许久。
褚缨松开手后退一步,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没说话,最终,李连清率先丢下匕首,拆下压在头顶的发冠,说:“我还以为,是我回来晚了,你才没来见我。”
李连清抬眸看向她,“……殿下没回常宁?”
褚缨的手攥紧成拳,低头回望他的眼眸,试图看出这温柔之外还有些什么,但却不可自控地陷了进去。
她抬手,指尖碰到他面颊。
“你就不怕我真是来杀你的?”
“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褚缨觉着不可思议,自己好似真被这面容蛊住了,竟然心软。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那些冲动的思绪,道:“你怕是耳朵不好使,我那日便说了,谁不参加我的生辰宴,我就杀了谁。”
“那殿下自己也没参加。”李连清理直气壮开口,咬了咬牙,眼神紧紧抓着她,“殿下……也辜负了君主一番苦心。”
“……”
李连清也不知自己是哪里触怒了她,这话说完,殿下忽然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床上。
“他的苦心?”褚缨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指腹擦过他的嘴唇,将上面一层薄薄的口脂抹掉,“李连清,你这样说,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李连清没有说话,目光跟着她的手流转,见她白皙的手蹭上口脂,继而往他颈间抹。
“这般维护君主,可为何,又欺君呢。桃枝应该还没走多远吧,分明我是看着你进了新房,又出去的。”
李连清没有隐瞒,道:“本是要先喝合卺酒,但我与他们商量好了,会趁着这个时间放走桃枝,出去的……不是我。”
“是桃枝?”
“也不是。”
褚缨眯了眯眼,一笑:“那个侍女才是桃枝。”
她手中力道加重,李连清下意识抓住她手腕,闭了闭眼,闷哼一声。
那只手在他脖颈用力,没留丝毫情面,似乎真的要将他掐死。
迷蒙之中,李连清听见对方再次开口:“那你们准备得还真是齐全……你这妆,谁给你画的?桃枝吗?”
李连清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他的妆其实并不浓,应该只是防止特殊情况才画上的,但此时,那张脸已然红透了。
喉咙被掐着,他发不出声,亦没回答出来。
那只手又收紧,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床上带了起来。
褚缨的手转而扣在他后颈,对着水盆就将他的头按了下去。
刹那间,水流钻入,李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