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抿了抿唇,整张脸上都写着‘纠结’两个字。

苏青妤许久没有等到明月的回答,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能让你这样为难,看来这两人之间就算是没有仇,也是不对付的人。”

明月想着,自家姑娘迟早都是要回到拂月楼的,现在如果不将这些人的关系说清楚,到时候可能不那么好掌权。

于是,她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出。

苏青妤一面看着陆云乘和司马翊在亭子里你来我往的,一面听着明月对拂月楼里人物关系的粗略解说。

在说起陆云乘和季飞白的时候,她尤其认真,让苏青妤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陆云乘是为了进拂月楼,放弃了皇子身份?”

明月说了许多,其中不乏一些苏青妤不曾知道的事情。

但唯有这件事情,她实在意外。

他明明已经没有夺嫡的资格了,为何还要拿夺嫡的由头来糊弄她?

苏青妤望着不远处的陆云乘,指尖轻轻摸着袖口的花纹。

陆云乘逼走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想要进拂月楼,只能是江湖人。”

一说起这件事情,明月至今还在为陆云乘而心疼。

心疼他孤注一掷,只是为了得到本就该存在的正义和清白。

见苏青妤没有再说话,明月才继续说下去。

“因为王爷身份的特殊,而且一进拂月楼就是左使的位置,生生将自小在拂月楼里长大的季飞白右使身份压过一头,才引起季飞白的不服气。”

“两人约好要用武力一较高低,重新定义左右使权利和地位的分配。”

“拂月楼一直没有楼主坐镇,这两人就是楼中最有话语权的人,于是他们就这样当着楼里弟兄们的面打了一架。”

苏青妤忍不住扬眉:“结果季飞白打输了?”

明月点头。

苏青妤大概是能理解季飞白的心情的,自己好手好脚的竟然还打不过当时坐在轮椅上的陆云乘,心里定是要呕血气死了。

“不仅如此,因为王爷身份特殊,还有着务必要做的事情,所以几乎常年都不在拂月楼。这样一来,拂月楼的所有事务就全部都落到季飞白这个右使的身上。”

听到这里,苏青妤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大,但不知为何,原本正用言语斗得火热的陆云乘和司马翊竟然都听见了。

还朝她看了过来。

苏青妤轻咳一声,只能过去见礼。

但也只是见了礼,苏青妤起身后转身就走,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以免被这两人莫名其妙的战火连累了。

在去花园的路上,苏青妤和明月继续聊着刚才的话题。

“我倒是有点想知道,陆云乘在拂月楼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苏青妤压着声音道:“你让季飞白给陆云乘传信,等我回京后,咱们就回拂月楼开会去!”

明月脚步一顿:“开会?”

就算经常都能从自家姑娘的口中听到奇奇怪怪的词,可她每一次都会为这些词而新奇。

好在,苏青妤每次都会耐心地给她解释。

这次也不例外:“就是吧,我的身份既得隐瞒、又得公开、还得说些场面话让大家服我的意思。”

明月的五官几乎都要拧巴一起了。

最终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进宫去见见太后她老人家。至少得让我知道,她的手上为什么会有拂月楼楼主才有的信物。”

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月也想知道。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花园里。

此时的花园坐落有致地摆了几十桌,大家在酒桌上尽情又尽兴。

不时发出的阵阵笑声,就连苏青妤都被感染了。

华宗远远就瞧见了苏青妤,于是招手让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