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雪走了。

林雁送他出门时顺便看了一下两边其他人的房间,静悄悄的,估计都已经歇下。

她松了口气,缩头回去,结结实实合上门,把寒霄剑在桌上摆正,轻声唤道:“前辈?前辈您在吗?”

剑身安静,一动不动。

“前辈?晚辈有要事相问。咕啾前辈?”

探出一颗头的寒霄剑灵一出来就听林雁叫她这个名字,气鼓鼓地振翅飞起,挥着拳头砸了一下林雁脑门。

“哎哟。”林雁抱着脑袋痛呼。

“你这小丫头,闲来无事唤吾名讳作甚!”

林雁干咳两声:“这不是怕您没听到吗?”

剑灵伸了个懒腰,开口道:“睡着呢,就被你吵醒。说罢,有什么事要问。”

林雁收敛脸上的笑,正色道:“请前辈出来,是想问我师尊的事。”

寒霄剑灵神情明显不太自在,她收起淡蓝色的翅膀,在林雁的手心盘腿坐下,眼珠乱瞟:“你师尊能有什么事?乖得很,没不良嗜好,剑道第一,拜他为师你就偷着乐吧!”

“我想知道师尊的身世。”林雁开口道。

“身什么身世!我不知道!”

林雁叹道:“前辈,撒谎的时候不要眼睛到处乱瞟,显得您很心虚。”

“放肆!”剑灵从她手心站起,叉腰道,“没大没小的家伙!吾要告诉那小子你不敬长辈,让他打你屁股!让他好好教教你何为尊卑!等等你脸红什么?”

“咳!”林雁眨巴眨巴眼,努力挥开脑袋里的限制级想法,清清嗓子道,“我已经知道师尊是前前任魔尊涣鸣的孩子,我也知道现在的魔尊沈沉舟体内有我师尊的一部分。”

在她手心跺脚乱跳的剑灵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而后用震惊不解的表情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瞬间就招了啊

“我怎么知道的您甭管,沈沉舟多次挑衅师尊您也知晓,我怀疑他在暗中筹划什么,所以还请您将您所知道的事都告知于我,我也好对沈沉舟的下手有所应对。”

剑灵坐回她手心,这会儿才想起来耍赖,抱臂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知道在前辈眼里,现今的沈沉舟和江重雪一样都是先主人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不愿意偏帮任何一方。可您要想清楚,若两方相安无事便好,可沈沉舟他是实实在在从魔窟里长大的,数次进犯,必有所谋,若让他得逞,很难想到师尊会是何种结局。我们都是师尊至亲至近之人,您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沈沉舟所伤不是吗?”

剑灵抱臂不说话,但神情有所松动,林雁把它举到面前,恳求道:“我不会主动去伤害沈沉舟,我只是想护住师尊而已。”

“吾凭什么相信你?”剑灵从她掌心飞起,悬在空中与她对视,眸光冷冷扫过她,“若你知晓一切,利用他的身世伤害他该怎么办?”

“我若有心害他,即便您不与我说详尽了,靠我如今所知的一切,也能够达成目的,何至于追问您?”林雁双手合十,恳求道,“师尊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最重要之人,我没有理由害他。”

剑灵盯着她的双眼,许是见她十分真挚,沉默片刻后落足于桌上,轻叹道:“罢了,你想知道什么?”

“第一个问题,他是曦和仙尊同涣鸣的亲生血脉,并非旁人所托,对吗?”

“对,”剑灵点头道,“亲生的。不过他的降生,算是一个意外。”

“意外?”林雁不解,“难道曦和仙尊与涣鸣不是恋侣关系?”

“那就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了。”剑灵叹出长气,娓娓道来。

“吾主曦和年少成名,出身名门,天纵奇才,小小年纪便是万中无一的翘楚。你知道吧,她是身负神骨之材,二十岁时,神骨长成,只待过了天劫,就能拜谒天门。”

“等等,”林雁蹙眉,问道,“她二十岁的时候,神骨就已经长成?”

剑灵颔首:“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