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样式寻常,下面穗子正中的绳结不寻常。
根据她这段时日在此的观察,京中并没有那种系法,反倒是在边城,她见过路边随意栓系的马绳,上面便被顽皮的小孩子系了那样一个绳结。
系法特殊,形似一尾鱼,是以她一直记得。
可这种绳结出现在他身上也合理,毕竟他的确是边城人。
观察了一会儿,两人饮罢离席,林雁牵住江重雪的手打算和他一起继续跟上,可牵起来的手意外沉甸甸的。林雁转头看去,这一看心凉半截。
江重雪的脸仍是冷玉一块,但桃花眼里雾气更甚,迷迷瞪瞪的,他身前的酒碗已经空了,林雁拎起一旁的酒坛抖了抖,也空了。
“师尊,你不会醉了吧?”林雁凑近他的耳畔,张口道。
江重雪睁着满是迷雾的双眼,顺着声音来的方向转头,目光缩在她的眼上片刻,而后慢慢下移到林雁的唇上。
林雁一惊,捂住唇,想了想,后退两步,把人从座位上拔了起来,问道:“师尊,你还能走么?我们赶紧回去。”
再不回去江重雪在街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该怎么办!
不过目前的江重雪倒算是乖,由着她把他拖起来,还能跟着走两步,但正常走回去应该是不行了。
林雁无可奈何,数了数带出来的银钱,叫了辆马车。
待到回苏府后门,江重雪已经在马车里瘫成一滩软泥了,被林雁扯着手臂拽了两下,这摊软泥才慢慢爬起,有了人形,亦步亦趋跟她回了房中。
还好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累。
林雁把江重雪半背半扶带到床榻上,好不容易把八爪鱼从身上拿下,刚在桌边停着喝了口水,扭头就看他悄无声息停在了身边。
林雁举举杯子,问道:“喝水吗?”
江重雪点头,但没等她重倒一杯新的,嘴便搭到了她方才喝过的杯子上。
“你哎算了。”林雁由着他,自个儿坐下,抬手给自己扇着风。
方才还是出了点力气,林雁一身都是汗,这会儿是又闷热又纳闷。
江重雪酒量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喝酒跟喝水一样,今日所饮跟平时喝的那些没什么区别,怎就醉成了这副模样!
嘶!不会是他这个身体的原主酒量不行吧!原主的身体素质的确会影响他们来着
不过醉是醉了,但还和平时一样乖。瞧瞧,见她给自己扇风,江重雪也抻着袖子,大开大合地给她鼓风,效果显著,就是动作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
“好了好了,”林雁抬手示意他停下,而后让他坐好,“我不热了,你歇一歇。”
江重雪木木愣愣坐下,像挺胸坐下放哨的兔子一样。
林雁起了逗他的心思,伸手在他面前摊平:“把头放在我手上。”
他果然乖乖照做,把头搁了上来,双目还上抬看她,上目线着实优越漂亮。
林雁伸手揉了揉他两侧腮肉,收手抚掌,开口道:“好了不玩啦,回床上好好睡一觉吧!”
这下不听话了,他就呆呆地盯着她,倒也不说话,就像小动物看主人一般看她。
“回去呀!”林雁掀了掀他放在桌上的手掌,呜呜呀呀道,“回床上去,抬你回去好累呀!”
听她说累,江重雪乖觉起身,反手抓住她的手,往他的方向轻轻拉了拉。
“做什么呀?”林雁倾身上前,仰头看他低垂的脸,“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呀?”
这话说进他心坎里,江重雪点点头,由她牵着回到床边。
时候还早,不到歇息的时候,且林雁上一觉睡太饱,没打算这个时候睡。但为了哄江重雪,还是跟他一同躺在了床上,两人对躺着,沉默对视。
林雁没忍住,笑道:“你睁着眼,怎么睡呀?”
江重雪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好像又睁大了一圈。
林雁无可奈何,抬手抚上他的眼皮,原以为他会乖乖合目,可手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