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么说，谢知骁哭得越惨。

原来世界上并不存在重新开始，哪怕时空重置，一旦走错路就只能分道扬镳。他再也找不回他的颜颜了，再也不会有篝火旁害羞的歌声和午后素描课上抹黑的小脸，他的颜颜不在这个时空，也不在以前和往后的时空，不在任何一个他可以去到时空。

他失去了她。

在漫漫长河里永恒不灭地失去了她。

……

白公馆灯火通明，草坪上火光冲天。

零星的枪声在四周响起。

空中穿来直升机突突轰鸣的螺旋桨声，叶夕颜带着皮皮七绕八绕，确定来到和谢知骁完全相反的方向后才打开电筒，向外界传递信号。

不用多久。

许忘川骑马出现，不由分说将人捞到马背，闷不做声往回跑。

他的喘息烫得她不敢动弹。

保姆和清洁工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午夜之前叶夕颜要是还没出现，两人将会投入火中活活烧死。

他遣散搜寻队，揪她进屋。

差点没把门踹飞。

皮皮围着许忘川狂吠，他一脚踢过去，还没挨到，就挨了叶夕颜一巴掌。男人哈哈狂笑出声，眼睛红得滴血，皮肤青灰，能看到蓝黑色的网状血管。周身血腥味渗出，闻了让人毛骨悚然。

皮皮吓得弯腰，呜呜低吼。

他握住叶夕颜的肩膀，指节用力到凸起，满腹愤恨却低着头，没肯看她。

“我以为你终于肯喜欢我……结果只是骗我放松警惕吗？”

“谁骗你了？我要跑，你根本找不到。”

“那你说说看，叶夕颜，这么晚去哪了？！”

誓师大会，全体人员整装待发。他直觉不好，不顾劝阻从马场飞奔回来，果然……见不到她的踪影。就不该松开项圈，就不该相信她会真心实意跟他，真是疯了才会喜欢这个女人。

“哑巴了？”

“我问你是不是哑巴了，叶夕颜！”

0156 155 一起死

嘭！嘭嘭嘭！

数声巨响，周围家具悉数炸开。混乱的气流带来碎屑，打得周身都痛。他捧住她因为害怕而紧皱的脸，嘶哑道：“不要活了好不好？都不要活了！”

皮皮狂吠，吼得毛都立起来。

明明很害怕却始终守在旁边。

叶夕颜捧住他的脸，颤抖着吼道：“好啊，死就死，搞得谁稀罕活一样。许忘川，你三天没在家过夜了，回来就像蘸碟，露个面就滚。在外面养鸡养鸭也吱一声啊，又不是不让你养。老娘带皮皮出去散个步你就回来发疯，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

“散步？”他捏住她的手，几乎揉碎，“是不是老子今天不回来，你就散出江市了？”

“那肯定啊！”

“你！”

“你什么你！”叶夕颜揪他脸，“皮皮都知道野够了回家睡觉，你有家不归，做什么也不说一句，到底是谁反了天？告诉你，许忘川，别以为我有点喜欢你就松了皮子，妈的，老娘今天喜欢你，明天腻味就能喜欢别人，想拿捏我，做梦！”

放正常世界，是个男人听到这套说辞也该毛了。

这哪里是女朋友，简直是来要债的。

许忘川在叶夕颜面前是条狗，乐意趴着，可不代表没脾气。特别现在当老大久了，管你是龙是虫在他许忘川面前都得卧着，何止是脾气大，简直就是一念生杀的阎罗王，“老子为你在外面豁出命去，你竟然还想着跟别人？”

“为我？”

“信不信今天就在你面前干十个？”

叶夕颜一巴掌甩过去，“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不是说养鸡养鸭随便吗？老子随便给你看！”

许忘川松手站起，烦躁地抓挠头发，一脚蹬开炸得摇摇欲坠的矮柜，阔步往前，身体都带着冷酷决绝的风，没走两步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