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走啊走。
从三月走到四月,严寒依旧,甚至变本加厉,还开始下雪。越靠近北方越冷,真是要命,皮皮那么厚的皮毛晚间都会冷得牙齿打架,得得得得,搞得她也睡不着。
睡眠差,体能就差。
白天行动的时间越来越短。
再这样下去,迟早冻死。
叶夕颜考虑过后,打算带着皮皮先找截车厢过冬,按照记忆,严寒五月开始消退,只要等到五月再行动就OK了,倒也不至于急这一时。
白天她出去收集柴火。
皮皮负责打猎,捉到老鼠就自己吃了,捉到兔子和鱼就叼回来喂她,好像也会吃丧尸,叶夕颜用树枝帮它清理牙齿的时候总能找到人类的皮肤和指甲。
皮皮好像知道吃丧尸会让她难过,从来都是在外面悄悄吃。
懂事成这样,真不愧是她养的狗子。
鱼和兔子加点富含淀粉的树根熬煮,勉强果腹吧。
没有食物的时候一人一狗就挨着取暖,咕咕作响的肚子和孤身一人的感受又将她拉回到过去。
EMO时间又到了。
人类真的是间歇性抑郁。
日子好过的时候抑郁,难过也抑郁,好像活着就是为了能好好抑郁。
妈的智障。
叶夕颜知道自己状态不好。
实在难受就画画,用烧成黑炭的树枝在平整的岩石作画,皮皮就是最好的模特,黑脸大狗,毛多脸长,画起来特别有成就感,有时候也会搓搓手指,画某人的侧脸。
许忘川长什么样?
渐渐记不清了。
日复一日,终于熬到五月冰雪融化,冰冻的铁轨也露出锈迹斑斑的原貌。
叶夕颜顶着鸡窝似的头发,浑身脏臭,牵着皮皮继续前行。
打眼望去,俨然已经是一个雌雄莫辨的流浪艺术家了。
也是现在没苍蝇。
否则高低要围着她跳舞。
……
哐哧哐哧
呜呜呜
哐哧哐哧
好几天没干饭饿得眼冒绿光的叶夕颜缓缓抬起头,看着远处驶来的两截绿皮火车,以为自己同时出现幻视和幻听了,强打起精神施展治愈,结果火车还是没消失。
“真火车?”
女孩站在铁轨正中喃喃自语。
眼睛一疼,伸手挡光。
皮皮拽不走她,双目圆瞪,压着身体嘶声狂吠。
“汪汪汪汪汪”
火车径直驶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也是,末世了,撞死一两个人算什么。
叶夕颜回过神来,猛地蹲下。
千钧一发之际,司机听到狗叫停了下来。
“谁?!是人吗?说话!!!”
赵光明穿得人模狗样拿着叉子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凶得不行,不由分说举起叉子就往她脖子压。
“……”
被迫趴地的叶夕颜心里唱起了“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赵光明果然还是赵光明。
一出场就让人想打死他。
0092 092怀孕了
炎热的八月到来年清冷的五月。
分别将近一年。
叶夕颜没料到再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皮皮还认得赵光明,狂叫一阵停下来,围着他深嗅,兔子似的耳朵摇来晃去,很兴奋。赵光明怕狗,头皮紧绷,察觉到皮皮没有拿他磨牙的欲望后慢慢安静下来,还摸了摸狗子打结的皮毛。
许久,男生扶着眼镜,神色变了几变,不可置信道:“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