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贵妃榻,想到自己挂空挡,怕走光,又颠倒了一个方向,贵妃榻没那么长,她半个脑袋悬在外面,正对窗,晚风清凉,正好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头发还没干,她就睡着了。
屠准睡着了,裴空青睡不着,翻来覆去睡不着。
客厅灯大亮,穿透门缝勾勒方方正正的框,他坐起来,揉揉头发,最后跳下床走出去。
屠准睡得四仰八叉,半个脑袋悬空,细白的脖子好像都被拉长,两弯锁骨不深不浅,漂亮得恰到好处,长长的头发顺顺溜溜的滑到地上,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铺开。
裴空青蹲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甜甜的栀子花香没被风吹散,反而在狭小的室内晕开。
他伸出手,抓住悬空的发帘,那么柔软,又那么冰凉。
怔愣片刻。
裴空青站起身,走到餐桌边倒水喝,他的杯子被动过,很明显的使用痕迹。
屠准翻了个身,差点滚下沙发,四肢有一半都掉在了空中,她好像不觉得难受,还是睡得很沉。
裴空青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走过去,弯了腰,手臂一折,轻而易举把她抱进怀里。
屠准也很配合,迷迷糊糊中主动环上他的后颈,嘴里梦语呢喃,还探脖,嘟着小嘴,企图亲吻他的喉结,回到卧室,她很快就自己摸到被子,钻了进去。
裴空青像是去火盆里滚了一遭,马上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后又拿热水泡湿帕子,拧干了叠成小方块。
回到卧室,从被窝里抓到屠准的手,坐到床边一点一点按压热敷她肿胀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