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开,我看看。”
“不、不要。”屠准翻过身,蜷缩在地上,倔强地遮着脸。
“听话。”裴空青托着她半跪在地,抓她的手腕没敢用力,放柔嗓音,好脾气地哄,“听话,让我看看。”
屠准迷迷糊糊中觉得错愕,又在错愕中妥协,手拿开,一张脸红肿得不成人样,偏嘴唇惨白,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又铺满血丝,像一只做了错事的小狗,貌似委屈地望着裴空青。
裴空青抬手摸她额头,皱眉问:“怎么突然这样了?”
“食物过敏。”屠准眨眨眼,眼泪无声地溢出,顺着脸颊往地上滑。
裴空青又冒出火气,奇怪问:“你吃什么了?”
“酱油。”
“……”火苗被灭得干净。
沉默一会儿。
“我他妈!”但除了这么一句干巴巴又戛然而止的咆哮,裴空青气得没语言了,他真是想破头皮都没想过有人酱油过敏!
屠准抿唇不语。
“还能走吗?”他又问。
屠准摇摇头,又赶紧点点头,手掌撑在地上试图爬起来,还没站直,双腿腾空,她稳稳地落进熟悉的怀中,两条劲瘦有力的臂膀一条护着后背,一条抱着腿。
鼻翼周围环绕的都是野蛮又张扬的男性荷尔蒙,换做以前,屠准是很讨厌这种味道的,不管是男人味还是汗味,都被她笼统概括为臭烘烘。
晏知许身上没有这种味道,以前,是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后来,是清冷寡淡的檀木香。
只要是他的,她都会喜欢,而所有和他不同的,她都会本能地抗拒。潜移默化的,晏知许成了她的准则,她的信条,她的神明……
“自己站一会儿。”
回忆被打乱,裴空青把她放到地上,短暂地脱手,弯腰扶起摩托车,然后把人重新揽进怀里,放到摩托车前座上,长腿一垮,把她圈进安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