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晚干什么来着?
对了!
眼?镜play!
太离谱太荒唐太离奇太抽象……
她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呼气, 反复几次, 明亮晨光中的苍白小脸镇静地抬一抬。
“最好不?要。”她瞥过?目光,故作镇定:“还有,你的荷包蛋还要焦了。”
周津澈笑一声, 屈着指节碰了碰她温度偏低的脸颊,哄着:“先去洗漱。”
舒意平时独居惯了,哪怕是在半山别墅,也是她住三层,父母住一层,加之蔚女士常年?忙得?不?见?人影,她爸又在近几年?迷上海钓,别说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机会,就连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她背手关上银色水龙头,边护肤边出神?地想:昨晚拍了好多照片,周医生确实?适合戴眼?镜……领带捆喉结那张也很有意思,不?是?他深更半夜去而复返,为什么会打领带?
想得?通,但最好不?要,否则细思极恐。
她的晨间护肤一般简单,随便洗把脸,随便敷个水,长发挽在后脑,大光明向来考验骨相,她凑近镜子,黑色一字夹细致地别开了碎绒绒的刘海。
重新?出来,早餐已经摆上餐桌。
舒意目光扫过?去,难掩惊讶:“你几点起来?”
价格与功能成正比的进口油烟机发挥最大作用,他推开窗,深秋湿冷的新?鲜空气汹涌而入,舒意一时不?察,迷了眼?睛。
“五点左右。”
他看她一眼?,又把窗关小,舒意摇头:“没事你开着吧,散散味儿,我家里不?常开火,闻不?惯。”
他理所应当:“抱歉。”
舒意眨了眨眼?,扶住椅子的手指轻轻一顿,她明媚地笑起来:“没关系,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单手支着腮,不?那么正经地笑:“一早起来,不?光有早餐,还有戴眼?镜的帅哥……嗯?你为什么现在打领带?”
那双袖长干净的手指一勾一扯,他应道:“顺手。”
舒意心底警铃大作:“顺什么手……这不?会还是昨晚那条?!”
周津澈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嗯。”
家里没有破壁机,何况榨豆浆工序麻烦,舒意掌心贴着玻璃杯,慌张地垂下眼?,啜饮温热醇厚的液体。
“其?实?、嗯……也不?必……”她磕绊:“我家里有新?的。”
周津澈动作一僵。
他抿起唇,望过?来的那一眼?似有力道,生生将她禁锢原地。
“为什么会有新?的?”他冷漠地反问。
舒意戳着金黄焦香的荷包蛋边缘,银叉细细地分下一小块,抬手喂入口中。
才咽下,他忽然阔步靠近,一手掌着桌子,俯身逼过?来,剃须水的气味随着唇息温热地喷薄耳际,他犹嫌不?够,另只手张开,虎口钳着她下颌,迫使她仰起脸。
“说话。为谁准备的?”
他不?疾不?徐地逼问,锁住她那双盈净漂亮的大眼?睛:“蒋艋?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不?习惯这样?弱势的姿势,偏头一挣,他没有用力,她又怔了下,他的手腕悬在她鼻尖。
“缺块表。”她思路跳跃,莫名其?妙。
周津澈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欲盖弥彰地揉了下泛着薄红的耳骨。
“你误会了,和?蒋艋没关系。”
她解释:“是康黛送的,她之前和某个男装品牌有合作。”
她乖乖地看着他,很真心地,不希望他为此误会。
“没有、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过?去。我的每段感情断的一干二净,前男友分了就等?于死?了,这辈子除了给他上香不?会有任何联系。”
周津澈垂眸,神色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
他颔了颔首,示意:“你帮我。”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