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说话,睁着眼便咽了气。
沈枝熹瞧着,并不觉得唏嘘,只觉活该。
屋中的气氛静默了良久,她不说话,谢暮云亦静静望着谢璋的尸首如同定住一般,久久都没见什么反应。
沈枝熹脚都要麻了,时不时扭头看向门口处。
“你把道袍换上。”谢暮云冷不丁开口。
他转过身行动麻木的去方才被击杀倒地的道士身前蹲下,将道袍扯下来再起身去往沈枝熹跟前,他垂眉看了看她并不言语,很快又绕到了她身后去,动手要拔她头上的发簪时,她还是下意识的防备躲了躲。
“别怕。”
这两个字……
沈枝熹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字能从谢暮云的口中听到。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到了此刻,许多事情在她心里其实也已经非常的分明了然,只是她与谢暮云之间实在没有过多的交情或是感情,她也无法突然的就对他热切多少。
“梳个混元髻会更像道士一些,更能以假乱真,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他再去动她的发簪,她不再抵抗。
“镜安小的时候,我常常给她梳头发也学会了许多发髻样式,只是她大了以后成了大姑娘与父亲总是要避嫌的,可梳发的那些手法,样式我还记得。不过今日没机会给你梳其他好看的发髻了,来日……若能活着离开,你就回雁州去,把这里的事情都忘了,把我们全都忘了,像从前一样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去。”
“……”
沈枝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感受着他的轻柔扯弄她头发的动作忍不住的颦眉。
“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