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在沈砚的冷笑声中消了许多。
还多笑笑?沈砚心?道,他要敢多笑两下,那位小圣上就敢爬到他头上来。早在他任太傅之前,宫里?那位就已暗下提醒告诫过他,让他万不能?给其好脸。
后来,他也以自?身经验教?训验证了,果然如此。
鹿衡玉又?看向陈今昭,当真是有满腹的话想说。
天知道今个在他被宫里?的小圣上单独召见后,那种初见天颜的震撼!他人都恍惚了,乍然之下以为见到了陈今昭,又?似惊疑是见到了那位殿下。
他在荆州的消息也非那般敝塞,传入他耳中的是各种版本都有,还有各种夸张的也有,甚至有些都夸张都没边了,天方夜谭似的。
因为太过离谱,所?以他本也压根没当真,就当个奇闻来听,还想着等入京后当笑话讲给那陈今昭听。可待今个入京面圣后,他,有些不确定了。
那位小圣上的五官宛如那缩小版的陈今昭,偏那凤眸似照着那位圣上刻出来的般,一模一样。连看向他那温和的笑容,下了阶亲自?来扶起他的动作与神态,亦像极了宫里?那位。
他都有些忘了当时小圣上问了什么话,他又?回?了什么,只在头重?脚轻的出了殿后,使劲拍了两下自?个的脸,确认下自?己不是眼花,不是出现了幻觉。
若是沈砚知他内心?所?想,必要深表赞同。
谁能?知道他的纠结?每每教?导宫里?那位小圣上时,总有种,既是在教?陈今昭,又?是在教?那位殿下的错觉。让他教?授着课业时,都时常恍惚。
不过亦如沈砚只能?将诸多疑问憋在心?里?,鹿衡玉也到底咽了下满腹的问题。因为有些话,注定要止于口。
三人举杯小酌,各自?聊聊近些年?的情况。
总体来说,他们?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沈砚把户部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条,革除弊端后,户部官员们?各司其职,账目也清晰可查,国库也日益充盈起来。
鹿衡玉在地方深入推行?新政,把荆州一地治理的欣欣尚荣,官员廉洁奉公?,百姓安居乐业,一州之地焕发了勃勃生机。
陈今昭则将更?多的心?思放在粮食增产上。自?那一役后,她的重?心?就转移到粮食的产量上,为此,她除了继续加大农具改良力度外,还研究如何给土壤增肥上。她现在打算编纂一部有关农业的书籍,结合古今农书,综合九州各地精通农事者的经验,集各家所?长,录于书中。
她还打算研究更?便?宜的纸张,来日这部农书大成之时,可以印发各地,极大程度的广施民众。
酒过三巡,谈完了公?事,三人就随意闲谈起来。
陈今昭忍不住问鹿衡玉,“你先前来信说不是有谱了吗,不是说今年?肯定能?成婚?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你带到京中来?”
早几年?他就来信说,已经在相看着人,用不着多久怕就要大婚了,提醒她要早早的准备好贺礼。
贺礼她是早早备好了,可他所?谓的大婚是拖了一年?又?一年?,眼见几年?过去,竟还连个影都没有。
鹿衡玉就道:“今年?有点赶,怕得明年?。”
陈今昭跟沈砚齐齐看他。
“这么说,有人选了?哪家的千金?”
“还在相看呢。”鹿衡玉不在意的挥手,边吃酒夹菜,“你们?要有合适的,也可介绍给我啊。”
陈今昭越听越不对,“等等,这敢情还没定下来啊?”
“没啊,这不是还得相看着吗。”
“那你说什么等明年?!”
“这不明年?要是相看合适,就能?立马大婚了。”
陈今昭与沈砚对视无言。各自?端杯吃酒。
他们?也算是服了。
鹿衡玉强自?镇定的用菜,压根不好意思说,他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但人家姑娘嫌他总掏镜子,觉得他是娘娘腔,所?以这事就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