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座上起身行礼,低声喊了句殿下。
陈今昭屏息道,“殿下如何?过来?了?我刚才正要回?去。”
姬寅礼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 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并未回?她的话,却对另一侧的江莫,慢声说了句,“一会进宫,与我解释番今夜的事。”
声音波澜不起,眸底淬着寒光。
江莫低下了头,应了声是。
姬寅礼抬步转身,落下一句,“随我回?宫!”
虽未指名,但在场几?人都知说的是谁。
陈今昭一颗心猛地?提起,脑门噌的蒙了层汗。
推开椅子她绕开桌子急急追了上去,看也?没看另旁隐晦看她的江莫。
直待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江莫才微微变了脸色,弓下腰来?皱眉吸着气。捂着腹部?坐在椅上缓了好一会,他才长呼口气,抬袖擦把额头散出?的冷汗。
他看向对面空落的座椅,神色有几?分迷离恍惚,手指也?不由自主抚上了唇边……
清风楼外,陈今昭匆匆追着对方步伐来?到了马车前。
见长庚与那密探被人抬上了另辆马车,她不由惊慌的看向另侧的刘顺,见刘顺暗暗递了她个无事的眼神,这才放下心来?。
车厢内一片凌乱,锦垫歪斜在壁角,镂空雕花香炉翻倒,里头香灰洒了四处。茶几?也?倒在地?上,茶壶、茶碗等茶具滚落的到处都是,还?有蜿蜒四处的茶水,打湿了金线刺绣的靠枕,也?洇湿了几?本书籍的书页。
车内狼藉的简直要站不住脚,但他却视而不见,进了马车后,径直到最里面坐下。
陈今昭见他这模样,也?不吭声的寻了处地?方坐下。
回?宫的一路上,他一直闭眸不语,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周身散发的气息仿佛降到了冰点。
她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被这气氛骇得没敢出?声。
宫门次第洞开,朱漆马车一路疾驰,直奔昭明?殿而去。
马车于殿前停靠下来?,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进了殿。
两扇殿门严丝合缝关上那瞬,最前面那道高大身影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砸落下来?的,是他不见起伏的语调。
“是你自己说,还?是由我逼你说。”
陈今昭面色发紧,连声道:“殿下别误会,前些时?日他就屡次来?寻我,想邀我赴宴,但我公务实在繁忙,遂就躲着不想应。今日在长街偶然遇见,实在躲不过,这才应了他的宴!”
“赴宴前,我确是没料到,他行事那般出?人意表。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我也?与他将话说了清楚,明?确与他划分了界限。”她朝他解释道,“殿下,我对他没有半分半毫的其他之意,你莫要多想。日后,我也?不会与他再来?往。”
“大费周章的放倒我的人,就只是与你说会话?”
“是……的。他亦知理亏,不敢将那些话传入殿下耳中。”
“哦,是吗。”姬寅礼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凤眸慢慢将她从上而下再次打量一番,视线最后定在她面上,“脸怎么红了。”
陈今昭下意识抬左手那刹,后知后觉也及时抬了右手。两手捂了捂脸颊,她低垂着眼帘小声道,“吃了酒,多少有些醉意。”
他的目光如隼般寸寸朝下刮过,突然问,“衣襟扣子怎么少了一个。”话出?口的同时?,他的视线不着痕迹落在她面上。
陈今昭记得很清楚,她的衣裳扣子是完好的。
却也?低头看了眼,然后抬眸看他,抿抿唇,“殿下,你也?不必诈我,若你实在不信我,亲手检查便是。”
殿内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突然一把将她拽到身前,手指解着她的襟扣,声音都淬着寒意,似从齿间?碾磨,“我是不信你吗,我是信不过他!”
如此香,如此可口,哪个能忍得住?
那些人赶走一个又来?一个,宛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