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孤今日也算见到了活的绿王八。”
他?抚掌称叹,颔首称是,“你所言极是,这?是汝之私事,关孤底事?再多言倒显得是孤多管闲事了。你走?罢,回?去继续喝那毒妇喂你的迷魂汤,改日若被碗毒药汁子送走?了,那孤就给你多烧些纸钱,另外再多扎几个似那毒妇模样?的纸人烧给你,也好解你相思之苦。如此,也算全了咱们的君臣之谊。”
“殿下息怒!”
“走?!你立刻给孤离开!”
陈今昭战战兢兢的退出了昭明殿。
姬寅礼双手撑案,阖眸缓息。
“刘顺。”
“奴才在。”
姬寅礼刚想说此后陈今昭的事不必再管了,后续也不必查了,既然此人油盐不进,如此的拎不清,那就随她去罢。就算日后真?被那毒妇毒死了去,那也是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怨谁不得。
可眼前一经浮现陈今昭口?吐黑血、凄惨倒地、再无生机的模样?,他?浑身血液似瞬间停滞僵冷,那番到嘴的命声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过来铺纸研墨。”
他?沉重深喘口?气后,却又重新落了座。
刘顺忙起身来到案侧,小心在旁伺候笔墨。
姬寅礼提笔濡墨,很快在空白宣纸上写好一封书信。
在等?待墨迹干涸的空隙里?,他?朝刘顺吩咐道,“等?会将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北华记药铺。叮嘱那掌柜的,待华圣手云游归来,务必让其第一时?间赶往京城。”
又命道,“陈家周围接着派人盯梢着,那毒妇若有异动,就地……及时?来报我。”
“是殿下。”
姬寅礼指骨抵额,肩背重靠上椅背,仰面?竭力?缓息。
再管这?最后一回?罢,他?阖眸沉沉的想。就全当是还了对那人的愧欠。
陈今昭惶惶不安的归了家。
她内心何曾不知,自己在昭明殿的那番辩解站不住脚,若对方真?要追究,幺娘在劫难逃。若再近一步牵扯出药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她都怕连她的事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所以在殿中时?,她只能冒着惹怒他?的风险,道了句家事,只望对方恼羞成怒下彻底对她撂手不管,再不插手她的事。
她着实苦恼万分,也着实快让对方逼疯了。他?明明说过要与?她划清界限,为何还要频频关注她的事?为何就不能视她于无物!
进了堂屋,见到还在摆饭的幺娘,陈今昭走?过去,与?她低声道,“与?我先进物,我有话要跟你说。”
幺娘吃惊的抬头,见对方面?容憔悴中又有些沉重,心慌了下。她细若蚊蚋的应了声,将手在围裙上仓促擦了擦,就随陈今昭的步子进了耳房。
刚放下帘子,幺娘就听见一道极低的声音入了耳朵
“幺娘,你的事,被人抓住了把柄。”
声音低的堪堪入耳,却仿佛惊雷般,轰然炸响在她耳畔。
幺娘身体摇晃了下,脚底一软,差点软倒下来。
压根不必让人细说,深知自己做过什么的她,当然明白她的事,指的是什么。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日早晚会来,可日复一日的安稳时?光过着,让她心里?难免生了奢望,或许一辈子不会让人发现呢?
可老天爷到底没听见她的祷告。
她的眼泪当即流了下来,瘦弱的身体都在抖。
“表兄我……”
“稳住,先别怕,那人暂没动你的意思。”
陈今昭疲惫的扶住桌面?,手指揉揉太阳穴,“幺娘,你千万记着我的话,无论谁问,哪怕来日上了高堂,你也需咬死,没做过。回?头再与?我细说下那件事,看看还有何可周全之处。”
“好……”幺娘颤巍巍的看她,“表兄,会不会连累到你?”
“不会的,放心便是,现在主?要是注意你的安危。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你莫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