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既能要了你,就能护住你。”
他语声一如既往的?平缓,却挟着不容违逆的?掌控力,“陈今昭,你要信孤,此生会保你善始善终。”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与保证。
陈今昭的?手指用力抠进?浴桶边缘,此时?此刻,对?方的?每一分保证,非但不能让她得到?任何安慰,反而会加剧她的?惶恐惊惧。
姬寅礼抬手要去抚她苍白的?脸,神情带着些纵容的?意味,“今夜过后,在不损国朝社稷的?前提下,孤可容你恃恩狂纵。”
陈今昭瞳孔骤缩,惊恐的?闪避后退。
他表情渐敛,微沉着眸光就要强势欺近。
陈今昭惊慌失措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着浴桶猛地朝他推去。随着砰的?声响,浴桶被推翻在地,温热的?水挟着零散的?花瓣洒了满地,溅湿了他的?绸裤。
姬寅礼闭了眼,极力忽略腿上湿热的?不适感。
“刘顺!”
在外头?候着的?刘顺赶忙趋步过来,刚至净房门口,就听得里头?主?子声音略沉的?吩咐,“过来将他带去寝榻。另外,熬碗安神药端来。”
他忙应下,招呼人就进?了里面?。刚一入内,就被地上一片狼藉的?场面?惊住,尤其余光不期瞥见他主?子那湿漉漉的?裤腿,更是惊得心头?一突。
小?心绕过倒地的?浴桶,他淌着地上没来得及散出去的?积水,朝那探花郎趋近。尚未等靠近,就听对?方难掩慌乱的?告罪,“殿下,是微臣的?错,殿下息怒!”
刘顺动作稍顿,眼角余光朝旁侧小?心瞄去,而后就见他主?子一言不发的?抬步走出了净房。
心里有?了数,他就给身后的?宫人打了眼色。
无论陈今昭如何挣扎,她到?底还是被一群宫人强行带到?了寝榻上,身上鸦青色斗篷也被强行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锦缎红衣。
榻边帷幔半落不落,半遮半掩的?拢着一方昏暗寝榻,让被堵在榻上的?她愈发心惊胆颤。环顾四望,未见那人身影,她不由慌乱看向正立在榻边看守的?人,连声请求。
“大?监,可否与殿下说说,刚是我不对?,是我想岔了是我不识趣。但,但我这会想通了,能否让殿下别灌我药?”
刘顺没吭声。由对?方刚在净房那会的?折腾劲来看,他可不觉得对?方这会是想通了,更有?可能是另想法子闹妖罢。
心中暗道,这又是何必呢,总归是逃不脱这遭。
见说不动他,陈今昭就想下榻,却被榻边的?几个宫监牢牢挡住去路。
“殿下!殿下!”
她朝着寝殿外方向焦急的?喊,希望对?方能改变主?意。
与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再也无力回天?,那她还不如清醒的?与之周旋、面?对?,好歹在真相揭露那刻,她还能及时?请罪极力辩解,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就算退一步讲,真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也能用最后的?手段保全身后之人。
外殿的?姬寅礼朝内寝方向微侧了脸后,又重新将视线放在手里的?册子上。他忍着恶感,囫囵翻着,上面?的?画面?看得他脖上青筋不住跳动。
过了会,有?内监捧着碗药进?了殿。
他朝那碗药汤扫去一眼,忽视内寝那边传来的?哀哀恳求声与告罪声,缓慢吐出一字,“灌。”
寝殿那很快传来惶恐的?惊叫声与推搡声,接着隐隐传入耳畔的?是挣扎哭声与灌药的?声响,没过几息,是药碗落地的?粉碎声。
他压低眉弓,手上用力翻着画册,无视前来请罪的?刘顺等人。囫囵翻完后,他端起案上酒壶,仰脖猛灌了几口烈酒,而后才大?步进?了内寝。
拨开垂晃的?帷幔,他屈膝入了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红衣玉面?,迷蒙睁着泪眸的?人。
“别哭。”他抬指抚去她面?上的?泪痕,嗓音柔情缱绻,“今个是你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