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言起想到自己刚刚确实激动了些,但不能怪她呀,那边住破房子生活艰苦,这边明晃晃放着漂亮房子,谁看谁不气,就非得贴着百姓的脸炫耀吗?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想在旁边盖个更大更豪华的房子,当谁没几个钱似的。
耽误这会儿功夫,州明使的汽车才姗姗来迟。
州明使是个皮肤古铜色的中年人,名叫孟子新,下车的时候多看了好几眼小院建筑,眼中闪过迷茫,回过神才说:“两位老板来得真早。”
二人象征性地问好之后,言起藏不住话,直接问:“孟明使,这院子是谁的?他建在这儿,简直是给普通老百姓眼睛里撒盐啊。”
孟子新又看看小院:“言老板,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新建的。”
“没可能新建,”言起当场反驳,“我搞建筑的还不知道吗?这院子最起码五年了,您的管辖区您不知道?”
孟子新不喜欢和言起打交道,这人说话没素质没涵养,礼貌就像把大便顶头上,看是看见了,也恶心得不行。
不过当着山千还有众多随从人员的面,她维持着体面:“言老板话说得太绝对了,战区归总指挥使关素管理,指挥使又日理万机,忙于和反叛军交战,有疏忽很正常,言老板你自己的小区,哪天有违建,也不可能一下子发现吧?”
言起正要反驳回去,孟子新提前打断她的话:“指挥使听说二位老板要来,也会过来,马上就到了,言老板稍安勿躁。”
孟子新看着言起就头大,想跟山千说说话缓缓情绪,就见一辆军用越野车疾驰而来。
车子停下后,关素从后座出来,表情有些异样,说道:“三位在这儿做什么?我们去镇内聊聊。”
言起看见关素,就想到她阴阳怪气自己的话,忍着不悦道:“指挥使来得正好,我们正想向你举报这院子呢。”
“有违建吗?”关素直接质问。
言起说道:“指挥使这么说,那肯定是没有,我就觉得这行为不道德。贫富贵贱的道理人人都懂,这院子要在别的地方,那我还会说句挺别致,但这儿是战区,咱们老百姓饱一顿饥一顿,抬头看见这么个玩意,那不生气?”
关素冷眼看着她:“既然贫富贵贱的道理人人都懂,看见富裕之人还会生气,就该先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心态有问题。”
“你这话就有点……”
言起正说着,小院的大门打开,一名年轻的佣人语气恭敬:“指挥使大人,您回来了。”
“……”
空气凝固了足足好几秒钟。
言起怔怔地看着关素:“房子是你的?”
关素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尴尬。
孟子新眼神震惊,默默远离关素,往山千身边挪了挪。
“是你指挥使的,”言起回味了下这个事实,反应过来,彻底炸毛,“好啊!原来骑咱广大人民脖子上耀武扬威的人是你啊!”
关素恼羞成怒:“言起,注意你的言辞,我没违规没违建,凭什么不能建房子?我在这儿十几年,不盖这儿我住哪儿去?”
言起呸了声,直接冲进院子里:“建围墙铺的砖是白晶瓷的,两千三一块;这树,南部土地不适应,只生长在北东交界,你是把院子里的土都换了吧?还有这房子,我就好奇了,关素你哪来这么多钱?”
众人纷纷跟着她进院,关素手指紧握成拳:“你少胡乱猜测,我省吃俭用就想住个好房子有错吗?怎么,你做生意来的钱都是光明磊落,你配住高档别墅,我守边境十几年,住个好地方都得被你骂?”
“你守个屁!我都不乐意说你,鏖战十几年的敌人被人家一招秒,还好意思提,”言起气性上来,再也不顾什么面子功夫,新气旧气一块发,“你也别道德绑架,我能把公司财务报表外发,你敢把边境资金明细发出来吗?”
关素脸红脖子粗:“又提这事,你要支援就别拐着弯耍心机探听机密,换别人三番五次问,我早就怀疑是叛徒了,孟明使,你也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