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的营地半嵌在山中,巍峨的高山就是强大的护体,山的周遭能量以稳定又区别于其它地方的速度运动着。
这个地方存在阵法,山千轻抿嘴角,双手揣兜,静静凝望着夜色掩映中的反叛军营地,向后退了步,身体如同燃烧的书纸般徐徐消散。
再眨眼,她回到营地,步伐轻松。
绥苍托了朋友的关系,终于找到据说是对边境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比了解的人物。
她叫上山千,翌日傍晚离开基地。越野汽车奔驰在土路上,车轮卷起尘土飞扬,山千望着路旁荒芜萧条的景象,默然不语。
大概两个小时后,她们到达南部的一座小镇中,因为长年战火肆虐,镇子发展落后,随处可见土屋瓦房,连她们开的这辆汽车,在镇里都属于稀奇东西。
山千注意到一张悬挂在集市大街的巨大海报,下面放着香炉,还有三支正在燃烧的香。
绥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说道:“她啊,底州风头最盛的商人,年轻有为,被盛赞人民企业家。
“她叫山千,听说南部的人知道她建造福利院的事,希望把自己的孩子送去,不会死在反叛军的刀下,但是距离太远,所以希望她能来到南底州。
“后来不知道怎么传成她是地母大圣显灵,所以有人贴着海报祭拜。”绥苍微微摇头,“虽然有些荒缪,可这里的人受战争的摧残,地母大圣拜过,圣殿政府乞求过,无可奈何到最后是个人也要当神拜一拜。”
山千看到又有人拿着香双手合十祭拜海报,嘴里念念有词,撇撇嘴,没说什么,随着绥苍进入一条小巷最深处的屋子里。
第56章 我的兵(骄傲)
房屋矮小,内里逼仄,进门右手边的旧案台后趴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呼呼大睡,形容落拓。
绥苍弯起手指扣了扣台面,女人猛地惊醒,一脸茫然:“你们这是……”她似乎想到什么,“是来问事的吧?行,那边付过钱了,我是阿菜,你们坐。”
山千朝后看满是杂物的房间,得坐哪儿?
绥苍直接斜坐在案台上,语气随意:“那就麻烦师傅了。”
说着,她看向山千,后者也不执着找板凳,问阿菜:“底州州明使在边境指挥所的决定权有多少?”
“十分之二?差不多是这样,只会做些无关紧要事件变动的决策权。”
“是州明使主动退权?”
阿菜微微点头:“有主动,也有被迫。现在的底州州明使上任七年,不是有勇有谋的人,只想稳定发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边境的仗打了几十年,现任指挥所的总指挥在位十一年,比州明使资历要老,她虽然没剿灭反叛军,却也没让事情变糟,稳定也是种胜利嘛。”
在州明使上任第二年时,委婉地向总指挥提议招收人才,改变战争格局,然后被总指挥当场呛了回去,说她是看不惯她做事,她让边境起码稳定,要是因此丢了底州,就得州明使担责。
尽管职位比总指挥大,但州明使还是悻悻地道了歉,不再多管指挥所的事。所以西、南两部的战事,由边境指挥所全权决定,州明使顶多起到签字盖章的作用。
山千略微思索,又问道:“总指挥是个什么个性?”
阿菜回道:“依我来看,和州明使差不多,最初边境的反叛军没多少进化师,实力不强,政府给指挥所的军队按理来说,是能胜的,可能最多付出些大的代价。
“也许当时指挥使担心地势地形的问题,在战场部署计策上中规中矩,后来反叛军实力强盛,靠现在的兵力是没可能了,不过,她在其它方面倒是大胆得很。”
山千听出阿菜最后那句另有意味,却没有刨根问底,向她道别后便出门,和绥苍商量一翻,决定趁夜回基地。
“怎么不继续问?”绥苍问道。
“没必要。”山千凝望着深沉的夜色,她已经得到答案。
绥苍也没问,从山千一针见血地问出那些问题时,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