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所谓地摆手:“德嫔娘娘,你放心吧,我不会摔倒的,我还要进去找皇阿玛,我不跟你说了。”

太子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去,后面跟着一群不敢阻拦的奴才,六岁的太子还是天真的小孩性子,方鱼看一眼后就离开。

一回到永和宫,盼柳就急忙把暖手炉给她抱着,吩咐红叶往炭盆里多添一些炭,生怕她冻着。

同住一宫的富察答应过来,笑道:“你这屋就是暖和,这几天没什么不舒服吧。”

“都挺好的,就是腰会泛酸。”

“腰酸应该是正常的,怀孕之人大多如此,平日你让盼柳她们给你揉一揉就好。”

方鱼倚在椅子上,叹口气抱怨道:“富察姐姐,我好累啊,我不想再怀孕了。”

富察答应吓得赶紧制止她:“娘娘,这话不能乱说,怀上皇嗣可是好事,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肯定大做文章,你不知道这后宫有多少人羡慕你能怀上孩子,别人盼都盼不得的事情,你不能说累,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

“至少还有半年呢。”

“要不我给你揉揉腰。”

方鱼笑道:“姐姐就别折煞我了,我没事,缓一下就好了。”

“别胡思乱想,我们来给孩子做衣服吧。”

方鱼点点头,接下来半天,她都跟富察答应做做针线活来打发时辰。

方鱼本就得宠,如今生了阿哥,肚子又有一个,在吃喝穿戴上没人敢苛待克扣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但她过去延禧宫看盈珊时,发现盈珊屋里没点蜡烛。

时值二月,京城这几天天色灰暗,白天也是如此,为防寒风吹进来,门窗都是关着的,还会挡上厚帘来保暖,房间内没什么光,白天也会需要点上一盏烛灯。

可是盈珊这没点,屋内昏暗,她问为何不点蜡烛。

晓雪立即回道:“娘娘,不是我们不想点,是内务府那帮奴才不给发放蜡烛,他们见我家小主没了孩子,故意苛待我们,我去内务府领份例的时候,他们只给了两根牛油更蜡,多的没有了,我们白天想点都没有。”

宫中一般有两种蜡烛,一种牛油更蜡,油烟大,燃得快,一种羊油更蜡,油烟少,相对耐燃一些。

“你们怎么不早跟我说。”

盈珊微微苦笑道:“你平日已经很照顾我们,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你的话,怕是都麻烦不过来,反正这蜡烛有没有都没关系,大不了我们不点就是,况且奴才背后是主子。”

哪怕是答应,也不至于一个月只有两根牛油更蜡,估计是内务府的奴才故意克扣下盈珊份例内的蜡烛。

方鱼问惠嫔娘娘晓不晓得。

“我想惠嫔娘娘也不想多生事端。”

主位娘娘有时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为了不得宠位份又低的小主出头,就像当初的端嫔一样,方鱼觉得惠嫔应该是知晓的,不过没有出来主持公道。

“我待会让小方子送一些过来给你,你身子好些了吗?”

盈珊挤出笑容:“都过去三个月了,能好的早就好了,你别担心我,多担心自己,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大冷天的,你别到处乱跑,小心冻着,孕妇是最不能生病发烧,感染风寒的。”

自从小产后,盈珊坐月子,月子过去后,她还是很消沉低落,人都瘦了一圈,过年的时候,她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也不去。

方鱼要不是过来一趟,都不知道她这里没有蜡烛,连蜡烛都能短缺,说不定膳食也是克扣的。

她坐在床边,握着盈珊的手:“姐姐,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我说,不要瞒着我。”

盈珊这才点点头。

回到永和宫后,方鱼就立即让小方子给盈珊送去蜡烛跟冬炭,她还让红叶去把内务府的吴公公叫过来。

过一会儿,吴公公前来,打一个千行礼,谄媚道:“娘娘,你找奴才有什么事?娘娘吩咐的事,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帮娘娘办到。”

“吴公公,本宫今日过去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