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柳点头应是。

方鱼想到怀孕的盈珊,又过去一趟延禧宫,盈珊在延禧宫的房间比她的还小,而且大白天的光线还暗,好在盈珊东西不算多。

她们关上门说话。

“有没有孕吐?”

“前天吐了一回。”

方鱼说她前三个月一直想吃酸的,酸梅橘子杏子这些很爱吃,能压住反胃的感觉,她会让盼柳送一些过来。

“惠嫔娘娘她……她知道你怀孕了吗?”

别的宫的人还好,同住一宫的人很难瞒住,尤其是惠嫔娘娘还是延禧宫的主位娘娘。

“应该是还不知道,我不知要不要告诉惠嫔娘娘。”

方鱼跟惠嫔接触不多,这宫中她最摸不清惠嫔的性格,佟贵妃不用说了,她年纪小,进宫没多久就封为贵妃,家世又好的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荣嫔年纪最长,不怎么过问宫中琐事,性格柔和,宜嫔一直有宠,她性子也有几分嚣张跋扈,不过她家世没有佟贵妃好,所以她的嚣张跋扈比佟贵妃弱几分,喜怒形于色,比较容易看穿,惠嫔的话,生下大阿哥的她在宫中比较隐形,提起惠嫔,她的印象是模糊的,她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敬嫔跟安嫔就不用说了,两人无宠,又无子嗣,在宫中就不争不抢,默默过日子,遇事不会在前头的人。

“你住在延禧宫,你可以假装不经意间让惠嫔知道。”

惠嫔算是盈珊的直属上司,直属上司想给底下员工穿小鞋是很容易的,三个月后再宣布的话,惠嫔肯定知晓盈珊是有意隐瞒,毕竟三个月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不来月信很难让人信服,后宫女子大多心知肚明,提前告诉惠嫔至少可以让惠嫔不会产生自己被欺瞒这么久的感觉,隐晦地“投诚”。

“好,我知道了。”

“你也别瞒太久,该让大家知道就让大家知道。”

这后宫没有人是傻子,而且盈珊比较位份低,又算不上得宠,在宫里也没有得罪人,她真怀上皇嗣也不会有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谋害她肚中的孩子。

在延禧宫待一会儿后,方鱼离开。

她不介意抄佛经,就当是练字了,等盼柳从内务府拿宣纸回来,她就开始抄佛经,反正皇后只说了十日后交给她,没有要求抄多少,她自然就随心,不会日以继夜抄上好几个时辰。

她觉得累了就停下。

十五日后又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皇后又把胤禛抱出来,让她抱一会。

后宫小主嫔妃把抄好的佛经交上去给皇后,皇后开始翻看,翻看完后对着她说道:“妹妹抄的佛经比大家少一点,妹妹别顾着侍寝伺候皇上,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你看其它姐妹抄了多少,妹妹只抄了这么一点,有点说不过去,枉妹妹还是宫中最得宠的主子,妹妹没有做到以身作则。”

佟贵妃这个时候跟皇后站在同一阵线,跟着指责道:“德嫔这么得宠,忙着勾引皇上,哪有空静下心抄佛经为太皇太后祈福,她眼里只有皇上,怕是连太皇太后都不放在眼中,我们辛辛苦苦为太皇太后祈福,德嫔只想着侍寝,心不诚。”

这番突如其来的的责难让方鱼皱眉,皇后跟佟贵妃这是想把她架在火上烤,让她成为后宫女子的眼中钉,没等她开口,端嫔帮她说话。

“德嫔这十五天只被翻了一次牌子,怎么就忙着侍寝了,臣妾记得没错的话,佟贵妃不是被翻了两次牌子嘛,要说忙着侍寝那应该是佟贵妃啊,臣妾在天黑后都见到德嫔在抄写佛经,只是抄写佛经这事,有人抄得快,有人抄得慢,难道抄得慢的人就心不诚吗?那要是真论起来,这么多人当中只会有一个人是抄得最快最多的,那是不是代表着剩下的其他人心都不诚,没有真心为太皇太后祈福,皇后娘娘说了心诚则已,臣妾觉得德嫔是真心为太皇太后祈福,皇后娘娘先前不是说了让大家为皇上绵延子嗣,绵延子嗣就得侍寝,怎么侍寝也成了错处,到底是侍寝错了还是说有人见不得别人得宠,嫉妒拈酸的心要溢出来了?”

“端嫔,你……谁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