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薛瑥甫,“还有妧枝,我说过,我可以站在?宰执这边,亦能为太子助力,但是妧枝,宰执不可动她。”
薛瑥甫似是陷入沉思,嘴角的笑意莫测,“可怜我那明?烛,不过是和一个有妇之夫相好,就被人废了双腿,耳聋眼花,成了哑巴。她的事还被前夫家知晓了,而今还想找上门来要个说法。”
“宰执别忘了,她与?妧嵘私通,妧嵘的妇人和子女?何其无辜。”
“对?对?,所以损害了她名声的人,总该付出些代价。”他注视着撑着伞遭受非议的商榷安,犹记得这位与?他作对?多年?的年?轻臣子,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历常珽在?势头闹得差不多之际,不再与?薛瑥甫说话,而是从马车上下来。
该他在?群龙无首时,领着众人向?商榷安讨回他的阿枝了。
雨水在?商榷安出来不久后,有逐渐暂停之势。
屋檐下的水珠如水晶坠落,啪嗒打在?油纸伞上,在?轻盈的脆响声中炸溅成花。
静谧声随着历常珽的到来,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平氏与?妧酨如同看?到希望,在?商榷安眼中将历常珽视为依靠,“姐夫……”
“常珽啊。”
历常珽站在?他们二人身前,与?商榷安四目相对?,这般近距离打量,比在?马车上时要更加清晰。
成为众矢之的的商榷安身边仅有下属护着,濉安王府内的人都在?门内袖手?旁观着,他们夹在?中间,与?历常珽等人相比并非一个量级。
人多势众,也就显得他们越发薄弱。
“你该放人了。”历常珽长话短说。
商榷安看?着今日特意来围攻濉安王府,尤其来声讨他的众人,那么?多双眼睛或愤怒或别有居心,又或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像是要扒掉他一层皮,最好能分?吃到这位身居高位的郎君身上一块肉,方能感到除之而后快。
他没有一丝惧意,好似早已习惯,“我不会把她让出来的。”
妧枝恨也是他,爱也是他,商榷安总要在?她心上占一样。
否则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历常珽:“事到如今,你还要死不悔改?你掠走阿枝这么?久,可知她阿母有多担忧,商榷安你太自私了,阿枝根本不爱你。”
“……”
“你自己瞧瞧这些眼睛,你惹了众怒,身为朝廷命官,你该为江山社稷负责,做好你的分?内事,可你如今乱用?私权,还命人闯入我的郡王府,夺走我的未婚妻。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你可有尊重过她的意见?”
面对?质问,商榷安仿佛心如止水,“那又如何。”
历常珽面沉如水。
与?之相比起?来,商榷安依然泰然自若,镇定之极。
“我不需要她爱我。”一点恨,或再多一些,也是能过得很好的。
“放人!”历常珽懒得再与?他掰扯,商榷安执迷不悟,他不应再浪费时辰,今日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妧枝彻底解救出来。
话毕,不等商榷安反应,历常珽便挥手?示意,如同得到命令,众人蜂拥而上,就要冲进?王府。
而王府的下人以及看?护早有准备,纷纷拿起?武器抵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
“住手?!”
“都站住!别动!”
危机之时,一道声音冲破两边对?峙,“阿母,常珽。”
妧枝的身影忽而出现在?前庭,商榷安骤然眼神一变,周身气势凌厉如霜,“谁放娘子出来的?”
书行居的下人紧跟着妧枝,婢女?一直想上来将她拉走。
而濉安王道:“是我。”
他对?商榷安说:“榷安,迷途知返吧,你只是一不小?心犯了错,鬼迷心窍。快将别人的女?儿,还回去吧。”
他又对?众人道:“诸位,都是误会,榷安乃是知书达礼的人,又岂会真的掠夺无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