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勋一愣,摇摇头暗自笑笑。

储物间里,倪苓把刚刚薄勋拿到地上的碗盘,又重新放回了桌上,摆到了原来一模一样的位置,再次认真地清理了一下“战场”。

收拾好之后,倪苓趴在门上,听到门口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这才推门而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此时此刻,宴会厅里依旧纸醉金迷,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晚上,倪苓疲惫地连话都不想说。然而她一抬眼看到薄勋,这男人居然还在神采奕奕地跟人聊着生意。

体能果然是异于常人的出色。

倪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她旁边的周清砚立刻关切道:“学妹没事吧?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没事。”倪苓故作淡定地摇摇头,“这里面太闷了,我刚去透了透气。”

周清砚盯着倪苓的脸,若有所思地开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挺好,感觉你回来后,气色都变好了,脸色挺红润的。”

“啊,有么?”倪苓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刚刚储物间里和薄勋一番云.雨之后,她都忘记了要去照一下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整个晚上,倪苓都很倦怠。

她没有主动去找一些知名导演和制作人寒暄,只是慵懒地坐在那里,等着别人主动来敬酒。

晚宴结束后,众人纷纷各自乘车离开。

因为座位相邻,倪苓和周清砚自然而然地前后脚来到了停车场,周清砚的保姆车率先开来。

夜已深,初春的晚风透着刺骨的寒凉。

周清砚今晚喝了点红酒,虽然身上带着酒劲儿,但他还是彬彬有礼地说:“学妹,让我送你回去吧。”

倪苓是想拒绝的,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忽觉肩头一暖,一件西装直接罩了下来。

她回头一看,只见薄勋冷了一张脸走了过来,直接挽起了她的手臂。

薄勋抬眸直视着周清砚的目光,声音不怒自威:“不好意思周先生,今晚倪小姐已经跟我约好了。”

周清砚听罢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紧接着他就眼见着薄勋揽着倪苓的肩膀,带着她朝着不远处的一辆迈巴赫走去。

薄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两人刚一坐进车中,薄勋的司机就心领神会地踩下了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司机停稳后,识趣地下了车。车中只剩下了相顾无言的倪苓和薄勋两人。

沉默片刻,薄勋侧过身凝视着倪苓的眼睛,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严肃。

“倪苓,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跟那个周清砚公平竞争。”

倪苓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要和他争什么?争我么?”

她停顿片刻,接着说:“薄先生,你这就是雄性动物的占有欲。是把我当做志在必得的‘猎物’了吧?”

“不是。”

薄勋的嗓音清清冷冷,但却十分笃定:“倪苓,你不是猎物,你是我离不开的人。”

离不开的人?

倪苓瞬间怔住。她和薄勋认识这么多年来,他用过很多词汇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情人”、再比如“合作伙伴”。

这真的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个带有感情色彩的概括词。

其实于薄勋而言,或许最开始的时候,倪苓的确只是个各取所需、无关紧要的人。

然而当他们的合约结束时,当薄勋意识到他可能要失去她时,他是真的慌了。他甚至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似乎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还是不可分割的那一部分。

车中肃静一瞬,倪苓微微抿唇:“薄勋,你这算是表白么?”

“不明显么?”薄勋神色一凛,“那我是不是要说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