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垂眸看了一眼双手, 露出赧色, “我忘了,三爷知道的,我平日要捣腾那些瓶瓶罐罐, 怕磕了碰了,戴着不方便。”

裴沐珩不悦道, “摔了再买便是。”

徐云栖听着这番财大气粗的口吻慢慢领悟过来,她一举一动皆代表着丈夫的颜面,若她穿着朴素,恐旁人揣度裴沐珩苛刻她,明白这一点后,徐云栖不再拒绝,

“三爷这般说,那我就大方戴了。”

裴沐珩颔首,回想妹妹方才那句话,显然是埋怨他不够关心徐云栖。

徐云栖平日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之所以不戴玉镯,也可能是他的礼不曾送到心坎上,便直截了当问,

“你喜欢什么?”

徐云栖很快会出丈夫的意思,立即摆手,“我什么都不缺,我心思都在钻研医道上,对花花绿绿的首饰并不感兴趣。”

裴沐珩听了这话,目色泛幽,她也知她一门心思都在给人看诊治病。

裴沐珩不再多言,

“收拾一下,咱们去锦和堂用晚膳。”他先进了屋子。

一盏茶功夫后,夫妻俩重新换了家常衣裳出了门,这一回,徐云栖便将那对和田玉手镯戴在手腕。

裴沐珩打量她,徐云栖换了件藕粉的对襟薄褙,杏色挑线裙,那身粉色极淡,缀着细碎的梨花,似春日一场朦胧的轻絮笼罩她周身,连着那身气质也轻盈婉约几分。

裴沐珩很满意,带着妻子往锦和堂走。

熙王妃的头风发作也有规律,晨起病发,至午时疼到巅峰,一旦入了夜,便耳清目明,病状消退,贺太医一直寻不到根源所在,每回也只是开开方子缓解症状。

郝嬷嬷见她发作痛苦,几番想请徐云栖过来看诊,却被熙王妃严厉制止,还不许她告诉旁人。

王府每月逢十举办家宴,今日恰恰是五月二十,熙王招呼几个子女并侧妃在锦和堂明间用膳。

长媳谢韵怡正在厨房张罗,次媳李萱妍便指挥丫鬟婆子摆好食案并高几,其余人都陪在王爷和王妃身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