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我想起你以前在外面跟人打架带一身伤回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每天回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爸妈,而是岑北山,他总是躺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一样。但是我敢保证没有哪个大爷会像岑北山一样每天脸上都挂彩。
北山大爷教我认识药瓶上的字,然后让本童工给他上药。
他有的时候会很失望,说别的兄弟打架输了都有美女上药,他怎么沦落到只有一个臭弟弟照顾。当时还很有血性的小学生岑越当机立断把酒精泼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啊,小学生岑越,我好想念你。
岑北山白我一眼,“还好意思说,下手没轻没重,我伤口不出血都被你按出血了。”
他话是怎么说,但是手上动作依然很轻。
我看着他专注的脸,没忍住心中的躁动吹了吹他的睫毛。
“吹什么吹。”
“我看你不高兴,吹一吹,把不高兴给你吹跑。”
岑北山笑了笑,脸上的那道浅浅的红色口子也跟着动了动。我摸了一摸他伤口周边的肌肤,有些沮丧,“我又让你流血了。”
“我也打你了。”
我有些期待地问,“那我们扯平了吗?”
他不说话,我有些着急,拽住他的袖子,“我保证没下次了。”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我,眼里有一些显而易见的怜惜。
好奇怪,我又不是小兔子,我哥为什么那么看我。
他摸了摸我的脸,问,“你还想继续跟着我吗?”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简直太多余了。
“当然,”我说,“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谁知道,跟妈或者外婆,去福利院的话你年纪有点大……?”他笑了一下,然后那抹笑又很快消失了,“……?反正都比待在我身边要好。”
“呸呸呸。”
“不走吗?”
“不走。”
“那你完蛋了,你的疯子哥哥不会放你走的。”
“我本来也没想走啊。”我觉得他莫名其妙。
我跪坐在床上,直起上半身,很认真地看着岑北山,直视他的眼睛,说,“今天我打你了。”
他点一下头,“嗯。”
我说,“但你也打我了。”
“嗯。”
我补充,“你打我打得很厉害,但是我没还手。”
他摸了摸我的脸,夸我,“好乖。”
我宣布,“鉴于目前的这个情况,我觉得我们都有些问题。”
他的眼睛黯淡下去,像是一颗星星突然地被乌云遮住了一样。我的心突然有一点痛,但是只有一点点。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们要改变这种糟糕的现状。”
“也许和妈妈暂时……?”
“哥!”我猛地大叫,打断他的话。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很满意地在他那双浅色的瞳孔里又一次清楚地看到我的模样。
他瞳孔里的我是笑着的,还有些得意。
那个有些得意的岑越说,哥,我们恋爱吧。
不亲到断气
11.
我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在岑北山脸上看到这种类似傻掉了一样的表情。
他反应过来后,脸上的表情迅速地从震惊和茫然转换到了震怒和一种很奇怪的……?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上。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啊,这个恶狠狠是我自己的感觉,实际上的岑北山才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表情。
这次他很努力在克制自己,掐得我脖子一点都不疼,只是他说话时候的热气吹到我T恤领口里露出的皮肤上,热热乎乎的,有些痒。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