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屈膝蹲在江隅面前,仰头看着他,“你不用道歉,你没有错。”
说着,段述沉默了一会儿,倒抽一口气后决定把真相告诉江隅,“你以前的alpha抑制剂是谁给你的?”
江隅没想到段述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段述认真的眼神,仿佛段述好像知道了一切,“买、买的。”
“哪儿买的?”段述追问。
只见江隅挪开了眼神,不敢与段述对视,因为他没办法告诉段述让自己失忆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你问这些做什么?”
段述喉结上下一滑,“那些抑制剂有问题,是它们影响了你的记忆。”
江隅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一听到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难受的无法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浅笑,“以后不会用了。”说着,江隅站起身转移了话题,“有点饿了。”
段述知道江隅现在不想说,自己也没多问,他会查清楚抑制剂的来源。江隅忘记他事小,可江隅连自己最喜欢的物理都记不清了,他再也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这实在太绝望了。
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失去了某种目标,那根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我去给你买吃的,想吃什么?”
江隅抬眼看着段述,“甜的就行。”
段述点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江隅松了一口气,一瞬间如释负重,之前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好似突然之间被填满。
他有好多话想跟段述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那种。
不过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每天说。
江隅再也不想去管自己是……了,他只想做回自己。
江隅穿好外套正要去办理出院手续,主治医生就从外走了进来。
看见江隅醒了,立刻打开病例报告对江隅说:“你之前是因为外界因素有过记忆缺失对吗?”
江隅怔怔点头,心想那抑制剂算是外界因素吧。
不过她母亲可能一心想让他成为最强的alpha,自己也不知道这抑制剂有存在这种缺陷。
“有的东西既然忘了就不要在拼命记起来了,“医生说着,叹了口气,“人的脑容量只能承受那么多东西,你要是非要给它加塞,只会适得其反忘记更多。”
“我给你开了过敏药,如果你想以后不被别的alpha信息素影响,只能选择被终身标记。”
“这次还好你的alpha刚对你做了临时标记,否则,下一次可不能保证你能这么幸运了,严重的话,腺体都保不住。”
医生的警告并没有引起江隅的重视,他不会再给南绪对他释放信息素的机会了。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医生说完后,把开药的单子拿给了江隅,让他等会儿去一楼大厅拿药,然后又嘱咐了几句,便要离开病房。
“哎,医生,”江隅拿着药单,突然喊道:“请问您知道哪个医院的心理医生比较好吗?”
他想带段述去看看,光靠药物治疗是不行的,有时候,还是必须让他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不能埋在心里。
医生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隅,猜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哪儿没有心理疾病的,就这烂透了的社会,除了那些猫猫狗狗,谁还能心理健康的长大啊。
不免,又同情了江隅几分,“我倒是知道一个私人诊所,他是专门研究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只不过他手里的病人很多,你去不一定能见到他。”
说着,医生便给了江隅一个诊所地址。
江隅记下后又说了好几声谢谢。
待医生走后,江隅拿起杯子要去接水,病房门就被人打开了,他以为是医生,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几个高大的男人冲进了病房。
江隅皱眉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他们拖着走了。
玻璃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
“段述,听说你住院了?我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