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眼中浮现了一抹感激,这才离开公司去了趟学校。

将实习证明交到教务处,时樱站在校门口时,意外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影。

时仁建穿着一件灰扑扑的马甲,在看到时樱从校门口出来后立即迎了上去:“时樱,可算是逮到你了!”

时仁建是时樱的父亲,好赌,在之前还总是喜欢家暴时樱的母亲。

时樱母亲受不了这没出息还殴打自己的男人,几年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他离了婚。

从那时候开始,时樱便不觉得时仁建是她的父亲,读大学的这几年更是没联系过。

看到时仁建朝着自己走来,时樱下意识蹙了眉头,想要装作不认识他。

但男人却张开手拦在了她的身前,语气急促:“死丫头,我是你爸,你看到我就这态度?你身上有钱没有,先给我两千,我最近没钱用,都快穷死了!”

时樱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又去赌了。

如果说时仁建赌运好点,那也就罢了。

但偏偏他十赌九输,还总是觉得自己能翻盘。

时樱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冷淡,吐出的话也没什么温度:“我没钱,你自己赌输的自己想办法。”

她说完便要走,而时仁建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拽着她的手臂便开始大声嚷嚷起来:“时樱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亲生父亲,把你养这么大,你却不管我的死活是不是!”

时樱一听他开始撒泼,对他的厌恶更是抵达了顶点。

时仁建还不愿意罢休,继续道:“真是造孽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亲生女儿都不认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围的学生不算多,熙熙攘攘的几个,听到这边的声音都朝着时樱侧目。

时樱用力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冷声道:“你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时仁建没想过时樱这么硬气,想要再次追上去,却见她已经转身回了学校。

时樱的学校有门禁,就是为了防止社会人士进入。

时仁建被保安拦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

“我是她的父亲,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找我的女儿?”

保安一脸平静:“先生,你要进校可以先给你女儿的辅导员申请,申请过之后就可以进去了。”

时仁建一噎,他哪里知道时樱的辅导员是谁?

时樱快步离开了校门口,知道时仁建拿不到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无奈之下只能先回了一趟许久没回去的宿舍。

用钥匙开了门,进入宿舍后时樱才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时仁建过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担心那个男人在来找自己之前,还去骚扰了母亲,便又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你最近还好吗,时仁建没去找你吧?”

那头,时母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时仁建?没有啊,他没来找我。”

听到这话时樱才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那就好。”

几年前,时樱还没上大学,每天放学后都要回家。

她已经数不清时仁建对母亲动过多少次手了。

只要母亲不让他去赌钱,或是赌钱输了,他便会将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在母亲和她的身上。

典型的在外唯唯诺诺,在家重拳出击。

时樱和自己的母亲闲聊了几句,犹豫之后,还是没告诉她时仁建来找自己的事。

母亲知道的话,说不定也会担心,这件事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暂时不让母亲操心了。

“妈,我的实习结束了,学校也没什么事,我明天坐高铁回去看你吧!”

时母和时仁建离婚之后便回了老家,因为在宋佑璟这儿做生活助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回过家了,还真有些想念母亲做的饭菜。

听到时樱要回来,时母的语气也轻快了不少:“那我明天去车站接你,给你做些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