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情不可能进宫。”这是江琰见到恒言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然后便离开了。
“恒情不能进宫,花重也不能有事!”恒言也扬鞭而去。
“世子,那位公子和大小姐往西边去了,在下轻功不济,被甩下了。”恒源汇报道。
西边……芝麻山方向,难道在那里?刚才江琰也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
狂奔到芝麻山,没有找到恒情,却发现了正在集结人马的花重,原来芝麻山不只有那五个人。恒言看着面前浩浩荡荡几百人马,再看花重一身红衣,就快要爆发了一般。
“花花……”恒言的手还未到花重的肩膀上,便被打开了。
“我是不会把我的亲妹妹交到杀父仇人的手中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那请回吧,从此我们再无关系。”花重红着眼睛道。
“我不会让恒情入宫,也不会让你受伤,相信我好吗?”恒言道。
花重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身后几百号人,苦笑一声,道:“不可能了,如果我放下所有,我对不起身后这么多年辛苦隐忍的几百号人,对不起当年死去的二百多人。今日之后,就都解脱了,如果我能活下去,就再见了。”
“我不会……”恒言话还未完,便被人狠狠的在背后打了一下,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看见了江琰和恒情。
为什么……不相信我……恒言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
晕过去的恒言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花重的床上,床边是恒情,其他人都不见了。
“花重呢?”恒言急道。
“哥哥去了皇宫。”
听了恒情的称呼,恒言突然笑了起来。“听你对他的称呼,看来你都知道了。事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了。但是就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恒情抿了抿嘴,道:“难道兄长忘记了当年自己说过的话吗?”
被恒情这一提醒,恒言努力搜寻了原主人的记忆,才在角落处发现了一幕。当年他打退敌国的敌人之后,曾扬言道,这是他恒言替圣上打下的天下,若是有人敢图谋不轨,他恒言定会将那人千刀万剐了喂狗。
原主人这豪言壮举真是坑坏了自己啊,恒言一时间真想永远消失。
“兄长心里只有打仗练兵,所以看不到辰朝现在的模样。辰朝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模样了,皇帝昏庸无道,上下怨声载道,就算哥哥不去推翻了他,自会有别人去,兄长难道能一一拦下来吗?”恒情道。
“恒情,你别跟我说这些,什么辰朝什么皇帝老儿现在在我眼里狗屁不如,我只关心花重的安慰,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别想活。”
恒情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犹豫几分,拉住了恒言,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这是爹派人送来的信,给你的。哥哥和江琰已经到了皇宫,现在去还来得及。”
恒言接过信,一边看一边全力奔向皇宫,到了皇宫外,看着皇宫内的火光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浮出了水面。
十二年前,辰朝内忧外患,花重的父亲虽然是占据一方的山贼却一致对外,跟恒言父亲一起保家卫国,将敌人打的落花流水,保住了辰朝的江山。
然而打退了敌人之后,皇帝却下令围剿所有山贼,而当时接受这个任务的,正是恒言的父亲恒岳。恒岳为了自己一家老小,不得已围剿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
围剿的过程中本想留下挚友的一双儿女,却不曾想只找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儿,八岁的小儿子却消失不见了。
恒言紧紧握住手中的信,无法向前一步。原来自己的父亲杀了花重全家,原来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自己口口声声说着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让你放下一切跟着自己。原来这些话都这么不负责任,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