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苍梧山的事情，“那些超乎自然伦理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经历过了。”

陆拾看着李斯言，神情冷静，面无表情，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改变的方法是什么？”陆拾开口问。

“没有办法。”李斯言低声笑了笑，“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

“像我和程壹就注定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她只能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或者追着我跑，如果脱离这件事情，她和你走在一起，那么你们两个，结局都不可控，甚至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陆拾缓缓抬眼，盯着李斯言的眼睛，“去你妈的。”

平白无故被骂一句，李斯言也没在意，他勾着唇：“接受不了也不行，这是决定好的事情。”

陆拾起身，拿起啤酒一饮而尽。

“没有路，就撕出一条路。”

他朝便利店外走，两步之后，脚步停顿。

陆拾微微侧头，开口道：“你喜欢程壹。”

陆拾语气肯定，不是在求证。

李斯言动作缓了缓。

这件事情，他自己都没有胆量深想下去。

陆拾缓缓笑了笑：“天命要她选你，可她偏偏选了我。”

李斯言看着纸杯里没有吃完的关东煮，懒得回头去看陆拾小人得志的表情，低声回了句：“我才是去你妈的吧。”

杀人诛心，陆拾还真是要把他之前放出的狠话都还回去。

陆拾朝便利店外走，踏入门外的一瞬间，和另一个走进来的人碰了一下，来人手里握着的玉佩砸在地上，很清脆的一声，玉佩碎了满地。

陆拾看着地上零碎的玉块，缓缓蹙眉。

下一秒，无数的场景涌入他脑海。

很零碎，很快，一幕幕疯狂涌现。

暴雨、车祸、血迹、高山、佛寺、天梯。

“朋友，你把我的玉撞坏了。难道打算这样一直看着？”来人缓缓开口。

陆拾才从景象里脱离，他收回视线，开口问：“怎么赔？”

那人碎了玉佩也不生气，笑着开口：“看你态度不错，这也有我一半责任，简单点，八百八吧，图个吉利。”

陆拾把钱转给她，转身想走。

那个女人却拦住他，“你买下了就是你的了。”

她把碎玉递给陆拾，“残缺的，未必就不是好玉。”

她抬起眼睛，静静看着陆拾：“它和你有缘，注定会落到你手上。”

“就像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定会回来。”

陆拾接过碎玉，随手放进口袋。

他走出便利店外，接触到寒风的那一刹那，缓缓走下楼梯。

一瞬间，陆拾头疼欲裂，他蹙眉，一点点蹲下身，捂着头。

下一秒，天旋地转，陆拾失去意识。

天空缓缓落下雪花，第一片静静盖在陆拾眼尾，和他那颗红痣交融，融化的时候，那颗痣也慢慢消失。

便利店里，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传来，李斯言转过头，是一个陌生女人，她笑着开口：“帅哥，你朋友晕倒了，赶紧打电话叫120吧。”

看着李斯言冲出去，一边打着急救电话，一边联系程壹，女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抬头，看着夜空飘扬的雪。

有些人上辈子过的太苦，爱的太深，得到的却太少。

所以在某个转角的瞬间，碰撞的刹那。

也会遇见心软的神明。

程壹在睡梦中猛地睁开眼睛，耳边的手机亮着光，是李斯言来电。深夜中，陆拾不知去向，她有些心慌，所以毫不犹豫接了这通电话。

接通的瞬间，李斯言简明扼要：“省立第一医院，急诊，陆拾晕倒了。”

程壹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紧急过，她披着头发，随手挑了件冬季睡衣，就出了门。

深夜出租并不好打，程壹在车上哽咽催促：“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