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无声握紧拳，紧绷的神经已经完全断裂，哑声说：“那你告诉我，我输给了什么？他比我，好在哪？”

程壹眼睛微红，笑着说：“他足够有权势，我未来的人生可以很轻松，当然，就算他没有这些，我还是会这样选择，毕竟我是真的喜欢他。”

陆拾眼睫轻颤，轻声开口：“那些东西我也会有，我也可以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只是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很多事情，很多事情我会做的比他更好，我……”

程壹蹙眉，没有办法再听他说下去。

她开口打断，语气虽轻，却一点点撕裂掉陆拾伪装的和平。

“那又怎样，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也没有办法装作和你在一起。”

程壹不敢去看陆拾的眼睛，只能起身，轻笑着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二十岁而已，你总能遇见一个更合适的人，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你们可以好好在一起，总比……”

总比和我一起，最后却连命数也不能控制在自己手里好。

程壹鼻音很重，却也只能压抑：“总比，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好。”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和以前一样，相互关照，也不让我们的父母担心。”

程壹闭了闭眼睛，说了那么多身不由己的话，也只有最后一句出自真心。

她红着眼睛，面向陆拾，低声说：“对不起。”

几乎是转身的瞬间，克制已久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程壹其实一直是很坚强的性格，她不喜欢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任何人面前，可这段时间，却总是忍不住哭，好像快把一辈子的眼泪流尽。

她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害陆拾。

可她没有选择，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

不要心软，不要回头，不要害他。

陆拾坐在原地很久，直到程壹的背影消失在他余光里。

他缓缓抬手，用手背一点点，用力蹭掉眼角渗出的泪。

一遍一遍回忆着刚才程壹的话。

朋友。

陆拾眼神暗沉，他怎么可能甘心和程壹当朋友。

他眼神下移，落在程壹一口未动的那些甜点上。

以前分明是最爱吃这些东西的，现在在他身边，却不愿意多吃一口了。

陆拾一寸寸收紧手指。

从前听见李斯言这个名字只是憎恶。

现在却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陆拾缓缓闭上眼睛，他告诉自己，有些事情不应该操之过急。

程壹一时走错了路，选错了人，他应该帮她纠正。

甜品店外，李斯言推开门，慢慢走到陆拾面前，拉开程壹坐过的位置。陆拾抬眼：“滚，别碰她的位置。”

李斯言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坐在他面前，开口道：“她选我，滚的应该是你。”

陆拾笑了笑，哑声说：“那又怎样？”

“她就算和你在一起，也不会和我彻底断掉。”

陆拾浑身散着劣气，一直崩在他神经里四处冲撞的怨恨、妒忌在此刻找到出口：“我们认识那么久，了解那么多，你们在一起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要我还在她身边，我永远有机会。”

李斯言额前青筋跳动，他冷笑一声：“这话你敢当着她的面说吗？”

“而不是天天在那装可怜，耍心机。”

陆拾垂下眼眸，低声道：“装可怜又怎样，她还不是每次都会心软。”

他起身，死死盯着李斯言的眼睛。

陆拾轻声道：“我永远也不可能放弃。”

第45章 我该说你善良，还是狠心？

陆拾和程壹关系的疏远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事情。

当事人不作回应，身边的人也没敢过问。

程壹度过了人生里格外安静的一段日子。

或许应该感谢期末周的存在，让程壹这段时间不至于一点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