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盯着程壹手里的花，低声说：“不是说花是给我的。”

程壹反应过来。

只是想起刚刚舞台上的天作之合，程壹语气刻薄道：“这花是我从垃圾桶捡的，谁说是给你了。”

熟悉的语气和相处方式回归，陆拾神色也松了些，轻笑着说：“不是你刚刚自己说的。”

程壹瞥他一眼，不情不愿地递给他，酸道：“记得帮我转赠给那个小姐姐，她又漂亮，小提琴拉得又好，简直是完美。”

陆拾接过花束，指腹轻柔抚过。

他笑了笑，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即使知晓程壹这话不一定是因为吃醋。

可只要有一点在乎他的可能，也足够让陆拾愉悦。

陆拾眼神从花束上移开，落在程壹的眼睛里，他轻声说：“我不认识她。”

“本来和我一起演奏的是个男生，排练好几次了，只是突然生病了，那女生是来救场的。”

“如果一开始就是和她合奏，那我不会参与这个节目的。”

“毕竟，一一……”

陆拾很少这样直接亲昵地称呼她，大多数都藏在每个不为人知的深夜里，第一次把炽热的真心藏在暧昧的称呼里，他感觉血液的流速也在无声加快。

“我本来只是想弹给你一个人听的。”

第21章 聊聊你在梦里，看见的那件事情。

程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闭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睡意。

她已经尽可能放轻动作，宿舍床铺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些声响。

一两个小时也没能睡着，程壹索性放弃，睁开眼睛，望着无边的黑暗。

她打开手机，微弱光芒显着时间，凌晨三点多，寝室已经一片寂静。

程壹满脑子却都还是陆拾清冽的声线。

“毕竟，一一……”

“我本来只是想弹给你一个人听的。”

程壹咬着大拇指指甲，心里反复琢磨，陆拾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但凡是另一个异性这样说，都足够暧昧。

可偏偏那个人是陆拾。

程壹不可避免把这话当成氤氲着暧昧真心的变相表白，却又没有勇气直接问清楚。

寂静黑夜里，程壹轻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

爱情是勇敢者的胜利品。

久久不眠的代价就是程壹究竟是几点睡着，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感觉稍微眯了一会，就被自己的闹钟叫醒。

如果是正常周末，程壹大概一定会继续睡着，只不过一门已经结束的课程已经定了考试时间，几天后就开始，程壹只能拖着疲惫身躯，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

她在寝室扫了一眼厚重的专业书，只觉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这个点图书馆估计已经满了，她索性收拾好东西，去了萧筱打工的咖啡厅。

一杯咖啡，提神醒脑，顺便还能和萧筱说说话。

程壹从来没说过，可心底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对萧筱有一些歉疚，即使那些事情她不曾做过，可在原先的世界线里，她的“角色”真的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啊。

九点多的咖啡厅人并不多。

程壹一进去，就和前台的萧筱对视上，她带着口罩，眼睛却弯弯的，含着笑意。

程壹微微挑眉，笑着点了一杯美式，还有一份甜品，然后就挑了个靠窗位置坐下了。

萧筱托着托盘把东西送来时，程壹正握着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萧筱轻声说：“怎么看你眼圈这么重，昨晚没休息好？”

程壹点头，有气无力道：“我感觉自己很快就要与世长辞了，现在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萧筱轻轻拍了她一下：“别胡说。”

程壹捧着咖啡杯，猛猛喝了几大口，苦涩的口感在舌尖蔓延，程壹感觉神经被刺激地清醒了不少。

萧筱不能在这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