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壹毫不吝啬地用眼神来回审视了他全身上下几个来回。

青梅竹马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两个人足够熟稔，也足够亲密，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和小心翼翼的真心也能藏在一个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里。

她笑了笑，也用口型说：“挺帅。”

陆拾显然听懂了，挑起唇角，模样看起来很得意。

身边铃兰鬼魅一样凑过来，捂着唇说：“好帅！”

程壹对外一直很矜持，淡淡点头：“还行吧。”

好像她心里面那股雀跃和激动完全不存在一样。

陆拾节目在第四个，前面三个歌舞节目有些无趣，美则美矣，程壹有些疲劳。

第二个古典舞中，倒是有一个C位的女生，长相很清冷，舞姿也优美，格外亭亭玉立。

程壹多看了一会。

果然没有人能逃过大美人的魅力外射。

只不过程壹没想到的是，这位美人后面还有一场节目。

和陆拾一起。

程壹看着舞台上已经换了一身现代装的她，站在台上，拉着小提琴。

偶尔还和身边弹着钢琴的陆拾眼神交接。

乐声萦绕在整个会场，双琴合奏，相得益彰。

程壹一直以为陆拾是独奏。

但好像她也没问过陆拾。

她眼神黯淡了几分，无意识扯着衣角，赌气似的不往台上看。

一边勾弄着拉链，一边在心里小声吐槽。

就算她没问，那陆拾也不跟她说吗。

可恨她还特意给陆拾订了一束花。

浅绿色花束，油画风，她昨晚还特意挑了好久。

本来算好了时间送达，只不过骑手在路上耽误了会，现在还没到。

程壹原先还担心时间延迟，现在是完全不想再送陆拾了。

扔垃圾桶也不给他！！

一曲毕，台下掌声相当热烈。

程壹在人声沸腾时却离开了，也不是其它的原因，纯纯因为她的花到了。

陆拾鞠躬，结束表演，抬眸时下意识往程壹所在的位置看。

空荡座位上，程壹不见踪影。

陆拾微微蹙眉。

他下台后看了眼手机，程壹也没有说明原因，对话框已经停留在他们原先的那段聊天。

陆拾舌尖下意识地舔舐齿关。

这种感觉。

这种莫名其妙被抛下的感觉。

真的是……挺难熬的。

第20章 我本来只是想弹给你一个人听的。

程壹从外卖员手里接过花束，外卖员依旧在为超市道歉，程壹重复几遍：“没关系。”外卖员才离开。

程壹返回会场，却不自觉小跑起来。

她一边跑，一边骂自己没出息。

明明说扔垃圾桶里也不给陆拾，现在却还是巴巴地给人家送。

站在会场门口，正欲推门进去的那一秒，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程壹。”

音色不同于她熟知的任何一个人。

像是一潭静水被落下的花瓣带起阵阵涟漪。

程壹直觉这道声音她不该追寻。

却还是转过身去。

醒目的蓝发在日光下格外招摇，李斯言抱着手臂，靠在墙边，见她转身，唇角噙着的笑似乎更明显了些。

程壹瞳孔微缩，落在他身上。

李斯言的视线沿着她手中的花，渐渐回到她脸上，眉梢微微挑起，轻笑着说：“花挺好看。”

程壹对李斯言的抵触可以说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