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最大的意义。

程壹垂下眼眸，盯着洁白被子上那一滴污浊。

去他妈的小说。

去他妈的李斯言。

这是她的世界，是她的人生。

能决定她命运轨迹的，只能是她自己。

第11章 好喜欢你。

一场莫须有的低血糖，程壹在家里的地位高了好几倍，本来安排给她很多事情的段鸢女士通通撤销，唯一要求就是让她在家里照顾好自己。

程壹安安分分在家里躺了两天。

也享受了两天陆拾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惜时间没有办法定格在这一秒。

程壹还是要去面对世界线的冲击。

她和陆拾重新坐上回K省的高铁，离别前夕，程壹紧紧抱了抱父母，她忍不住红了眼睛，段鸢女士看着温柔似水，内核却异常强大，拍了拍她的胳膊，轻声说：“没关系，快走吧，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就随时回来，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

反倒是程佰川先忍不住，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段鸢看着他，本来很感伤的，现下看到一米八的壮汉依依不舍，眼角带泪，忍不住笑起来，说：“你比你女儿还娇俏。”

程佰川看着程壹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算了，你根本不懂。”

段鸢白了他一眼，“你最懂行了吧，慈父情怀，干脆一一把你也打包到K省去算了。”

程佰川不语，还是依依不舍看程壹已经消失不见的影子。

段鸢视线温柔，也往那个方向看，轻声说：“舍不得也没有办法，孩子毕竟大了，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们要做的，是为她托底，守着我们的家。”

“剩下的，应该交给她自己。”

程壹盘算着时间。

大概就是这段时间，李斯言会出现。

她不自觉抿唇，孤身对抗世界线，听起来悲壮又伟大。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事情，依旧代表着她最深的恐惧。

她不想失去朋友，不想失去陆拾，更不想失去自己。

她绝对不会因为另一个人完全抹消掉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她望着高铁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失神，一颗水果糖抵在唇边，清甜味弥漫。

程壹沿着那颗硬糖看去，陆拾捏着糖纸，抵在她唇边，说：“吃一颗。”

程壹微微垂首，咬下那颗糖果，陆拾把糖纸折好，放进口袋里。

“不丢？”程壹咬着糖，模糊问。

“没垃圾桶。”陆拾盯着她的唇色，见稍稍红润了些，才放下心。

他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把水果糖放进程壹手心，“以后随身带着点。”

程壹盯着他口袋，仿佛那是哆啦A梦的魔法袋，“你居然随身带这么多！”

陆拾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那不是怕某人又头晕摔倒。”

程壹缓缓笑起来。

是了。

有什么好怕的。

陆拾一直在她身边。

高铁依旧是漫长的三个小时，陆拾回了几个徐枫的消息，看程序又出了点问题，他从随身背包里找出笔记本，细长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深黑色键盘衬得陆拾手指格外白皙，青色血管微微浮现，沿着指骨蔓延，微亮天光映衬，这一幕堪称绝色。

至少对程壹来说，很难抵挡这样一双手。

陆拾看东西很快，敲起键盘来更是行云流水，条条代码飞速刷上去，程壹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最后她专心盯着陆拾的手。

打算好好奖励自己。

“这是什么程序？小组作业？”程壹非常不在心地问，毕竟她全程只看陆拾的手去了。

“一个程序设计大赛。”

程壹点头，“有奖金吗？”

实在不是程壹贪财，陆拾经手的比赛，基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