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什么也没有。

程壹起身，没再观察那些金鱼，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本来想摘一束荷花看看，只是看它开的太好，程壹反而不忍心了。

芦苇丛后面，隐隐约约透露出人影，程壹朝那个方向去，看见一位婆婆坐在那里，正摆弄着荷花，她手上那几朵含苞待放，也不知道是 什么方法，她动了几下花瓣，荷花就绽放，和几片荷叶映衬在一起，格外好看。

程壹走近，走到婆婆身边，轻声问：“您……是专门处理我这样的死人的？”

“死人？”婆婆声音很苍老，喑哑中透着亲和：“生死这件事情，你怎么判断？”

她晃了晃手里的花束：“这些荷花，是生，还是死？”

明明开的那样绚烂，却已经离开池塘，那么衰败就只是时间问题。

如何定义一束荷花的生死。

程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不要轻易地说，你已经处于死这个状态里。”婆婆说。

“池塘里荷花开的那么好，你怎么不摘一朵？”

程壹闻言，向后望了一眼，满池莲花，确实壮观。

“生命的发展或许有它自己的轨迹，我不是造物主，不应该轻易地折枝或是采摘。”程壹没在意，随便找了个草丛坐下，“或许因为我也是被命运摆布的棋子吧，所以才共情一束花吧。”

婆婆修剪花枝的动作顿了顿，良久，她才笑了笑：“这池荷花我养了太久，摘它们的时候，确实已经忘记，它们自己愿不愿意了。”

“很抱歉。”她说：“我没有尊重独立的生命个体。”

她把那束荷花递给程壹，程壹也接过。

“可即使在干涉下，你也活的很好。”

她笑了笑：“孩子，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勇敢。”

“砰砰”程壹心尖重重一跳，这句话，她也听过。

那个雪夜，那个花市，那个女人。

程壹猛地抬眼，却见到她温柔的笑意，满脸皱纹，似乎每一道纹路都带着岁月的沧桑和经年的积累。

一切事情被串到一起，程壹呆呆看着她。

“回去吧。”她轻声说：“那个世界，是你用勇敢和坚定换回来的。”

“我……我没死吗？”程壹问。

她笑了笑，抬起手指摸了摸程壹脸颊，明明是粗糙的手指，落在脸颊的触感却是柔软温和的，“车撞过来的时候，你跑的那么快，还能让你出事吗？”

程壹看着她，半晌却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摸了摸程壹怀里的荷花，刹那间，荷花绽放，露珠滴落，在程壹怀里散出芳香。

“回去吧，世界是你们的了。”

程壹哽咽，缓缓开口：“不会，再受那些事情影响了吗？”

“你受影响的生命阶段已经结束了，当你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世界已经不是束缚住你的那个世界了，从此以后的生命，只归属你一个人。”

她轻声说：“以往的事情我和你道歉，以后的命运，交给你自己。”

怀里的荷花一点点消散，程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她缓缓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安宁的、平静的、堪称神迹的地方。

第77章 （end）自此山高水长，岁月流光

“37床患者情况怎么样了？”

“一直没醒，不过生命体征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好像没什么大事啊，各项检查也是正常的。”

“是啊。”值班护士看了一眼37床情况，“不过她这男朋友那么紧张，守一晚上了吧。”

“是。”另一位护士点头，“不放心。”

“听说是个挺年轻的姑娘故意撞的。”

“是啊，当时就被抓起来审讯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程壹在交谈声里逐渐恢复意识。她能感受到手臂有一点被束缚的异样感，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操作着什么，她微微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