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是雨,细看之下却是晶莹的透明体,分明是下起了雪米。

在下大雪之前,会先下一场雪米子作为铺垫,垫在最底下。

“下雪了。”路译道。

南琛懒懒的瞥了一眼窗外:“我赢了。”

路译想了想道:“你看过天气预报?”

南琛不甚在意道:“出门前随便看了眼,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现在提前了。”

路译微微颔首。

两人去学校附近吃了饭,便回先前的租房搬东西了。

路译没有多少东西,电脑他不打算带走,已经跟房东说过,让房东帮忙转卖。

路译拿了个纸箱子把布衣柜里的衣服取出来。

南琛没事做,主动给路译清理桌上的书时,一片金黄的叶子从书页里掉落下来。

那是一片干黄的银杏叶,隐约能看见上面黑色的字迹。

南琛眉头微动,弯下腰正要去捡,却被路译抢了先。

紧接着手里的书也被拿了过去。

南琛:“?”

路译把银杏叶重新卡进书里,面不改色道:“这是标本,回校要交给老师。”

南琛眉梢轻挑:“老师让你做的?”

路译:“嗯。”

大学了还弄这个?南琛半信半疑。

“其它书里也放了标本。”路译道,“你帮我收被子吧,这边我自己整理。”

南琛欣然答应:“好。”

两人整理了一个小时,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没能塞满南琛的后备箱。

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等到房东过来,把钥匙还给了房东。

虽然是路译主动打电话退的房,但房东还是把当初路译给的押金还了回来。

一千元整。

看着房东转过来的一千元钱,路译微微发怔,忽然想起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他刚上大学,路家刚刚被收购,从来没遭受过金钱苦难的路译,第一次吃到了没钱的苦。

他的奢侈品很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后,发放给家里的佣工,卖了房子给父亲打官司,给母亲治病。

那时候他东跑西跑,忙里忙外,一顿饱饭都不曾好好吃过。

这一千块钱押金,是他当初省吃俭用做兼职发传单赚来的。

当初还被晒得中暑晕倒。

如今回忆起那段日子,路译仍然记忆犹新。

他没有朋友,所有亲戚都躲着他,连母亲的娘家都不肯出手相助。

路家没破产之前,那些亲戚费尽心思的想进路家的门。

可笑,明明有那么多亲戚,他却举目无亲。

“心情不好?”南琛捏着一块剥开的巧克力送到路译嘴边,“张嘴。”

鼻尖嗅到巧克力的香甜,路译听话的张开嘴,把巧克力咬进嘴里。

南琛轻笑着捏了捏路译的脸颊:“甜不甜?”

路译眸色微暖,轻轻点头:“甜。”

“我尝尝……”南琛勾着路译的后颈把人拉近前,张嘴轻轻咬住路译的唇瓣,吻了吻,又轻轻舔了舔唇缝。

路译心口一麻,身上泛起一股电流。

须臾,南琛松开路译,拇指翘起擦去路译嘴角沾着的巧克力,把拇指凑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去指腹上的巧克力。

动作充满欲气。

路译大脑突然死机,瞳孔都为之一震:“队长……”

南琛眉眼含笑:“今天是巧克力味。”

路译抿了抿嘴,转过头,表示不想说话。

南琛轻笑一声,发动车子。

南琛帮路译铺床,收拾好房间,天色渐晚,却迟迟不走。

最后是余经理打来电话,才把他给叫回去。

南琛接电话并没有避着路译,从谈话中路译得知,余经理叫南琛回去主要还是为了下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