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朝着习佳奕挑眉,“可以啊,我以前都没见你大声说过话,原来怼起人来这么利索?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习佳奕身体下跌,若不是薄幸眼疾手快,她应该会腿软的摔到地上。
少年的手臂线条清瘦,却并不羸弱,一只手便能紧紧地扶住她。夏日衣服轻薄,肌肤相触,温度缠绕在她的周遭。
习佳奕面红耳赤,声音又小了起来。
“那我又……又忍不了他们那样说阿宁。”
“可以!你这朋友相当仗义!”薄幸笑,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她的肩。
这乒乒乓乓的动静,迟宁就是戴着耳机也被吵醒了。
从薄幸出来的时候她就醒了,眼神来回在习佳奕和薄幸之间流转,少年没收着力道,明显是拍疼了,习佳奕余光却还是含笑在看他。
藏也藏不住。
仿佛周围虚化,她只在看薄幸一个人。
迟宁眨巴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什么秘密了。
“你可快点醒吧,爷等傻了。”薄幸朝她看来,“下午我们去海边儿玩吧,正好你们学生会办迎新呢。让我这个疲惫的高四学子,感受一下什么是美好的大学生活。”
迟宁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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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薄幸生日,正好碰上学校社团迎新,本着顺便让薄幸体验校园生活的原则,迟宁直接跟学生会会长申请,在带一个人进来。
她在学生会也就是挂着个闲职,最开始是为了陪习佳奕增加点校园经历。但没想到,这个学校的聚会办得还挺好玩,傍晚有小舞台表演,晚上有烧烤活动。
“阿宁呢?”薄幸转了一大圈没看到人。
“晒太阳。”
“又?”薄幸好笑道,“我看人家小女孩,一个个都是生怕把自己晒黑了,也就阿宁恨不得驻扎在太阳底下,我去给她喊回来”
“让她去吧,晒晒也好。”习佳奕轻轻出声制止,说了句薄幸完全听不懂的话,“最少,太阳还是热的。”
“……”
南大沿海,海浪卷着砂砾潮起潮落,傍晚的日光于碧波之上蹁跹起舞。
少女矗立在日光下,她伸出手,白日星光辗转在她的手指间,些许掉落入沙地,她又将手指合并,试图把那些日光全部盛在手掌间。
风吻着她的碎发,潮湿温热裹挟着她的感官。
薄知聿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
迟宁很喜欢光,又或者说,她是喜欢这种明亮、炽热而蓬勃的存在。
迟宁看到夕阳铺满天际,才移动已经站得发麻的腿。
她看了挺久的,这么呆呆的站着望着一个让人眼酸的存在,连她自己都觉得挺傻的,自嘲的笑笑,她转身。
男人的身影映入的眼前,还是那双妖孽的桃花眸,含着浅浅的笑意,直直地望着她,似乎如此浪漫的海边、沙滩、夕阳、烧烤,从未在他的世界里。
他的眼底自始至终都只有她。
迟宁稍愣,她不知道他在这儿是站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来的。”
薄知聿总会给她这样的错觉,无论她何时何地看向她,他们的视线永远都能碰撞上;无论她何时何地回头,他都会在她身后。
薄知聿只是笑笑,没直接回答。
“在想什么?”
迟宁笑:“在欣赏夕阳。”
薄知聿直言戳穿:“夕阳刚出来,你就不欣赏了。”
“好吧,我是在想该怎么不让太阳下山。”迟宁的语气向来分不出真假,略带惋惜,“怎么连太阳那么耀眼的存在都有落下的时候,你说,它要是不落下就好了。”
“为什么?”
“就是感觉,被太阳照着的时候,我很好。”迟宁朝他偏头,“我奶奶就很喜欢晒太阳,可人会老,太阳会下山,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
迟宁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就是矫情且执拗,大概源于她是坚定不移的悲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