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令弘眼神递过去,半晌,他起身。
她以为他要走了,一下子抬了头。
梅令弘走到桌子一侧,距离她近了些。
见此,她又火速低头看文件去。
梅令弘:“你工作太难调动了,牺牲太大了,为我不值得,我不会长久地待在美国的。”
他伸手去按住她捧文件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我没有资格接受你这么大的好处,谢谢你,丁婵。”
她丢下文件,目光笔直地铺在文件名字上,声音夹着凉意:“你一定要这么生疏……”
“我真的不值……”
“不值不值,那我当初结什么婚?”
梅令弘:“当初是……”
她再次打断他的话,抬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为了利益,就当真只有利益了。”
梅令弘哑然,静静看着她。
丁婵:“是没错,是看着好像不值,我结婚的时候多的是人跟我说梅令弘固然权势滔天但是他有个女儿了,不好不好,不适合。你以为我傻啊,为了这点破利益,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有利益可图吗?”
“那是为了什么?”他压住心底的想法,还是谨慎地先问了她。
丁婵蓦然起身走到窗边,眼睛都是红的,声音嘶哑:“梅令弘,大家都在北城长大的,谁不认识你啊。你以为我前几年才认识你吗?”
梅令弘盯着她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才轻叹口气,说:“那你知道我曾经有过最年少轻狂的一段故事了,故事没法抹平,一辈子都留有印记。你还和我结婚。”他苦笑。
丁婵回头,在他的苦笑中彻底红了眼眶,“你管我,为了利益我也可以结。”
梅令弘与她对视半晌,欲言又止,半晌,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