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难行的真实。一丝喘息的机会司祚都不肯给他。
许嘉诃低头看看表,才发现自己其实合眼没多久。迷迷糊糊还有些困意,脑袋昏昏沉沉但不碍事,至少不乏了。
许嘉诃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日出,天逐渐亮起来了,一点点从黑暗吞噬的夜晚亮出白光。
太阳升起的时候犹如把晦暗撕出一道裂口,然后满世界都变成明媚。
许嘉诃深呼吸心想:离开司祚的第一天,他的天也要亮了。
可……
阳光在怎么灿烂,照射不到的角落仍旧会黑暗不止。
许嘉诃起身在公园卫生间简单拿凉水洗了脸。
清晨凉水的冲击和薄荷樟脑丸的效果同样醒目,一泼水许嘉诃便清醒了。
大脑被强制开机,一片空白后他心里制定了目标计划。
先去大街上找个大型商场,里面总会有那么几家卖奢侈品名表的门店,先去逛逛有没可以回收二手的店铺。到时候……
许嘉诃抬起胳膊,满眼凄凉的看看手腕上挂着的表,眼眶红红的又想哭。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落魄如此,居然沦落到得去靠变卖母亲的遗物讨生活,要是妈妈还在的话得多心疼啊。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他这辈子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妈,是儿子对不起您,您儿子呀太不争气了。”他小声呢喃拿指腹最后抚摸着手表,指腹摩擦着表盘,仔细看上面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
许嘉诃眼眶边上又啪嗒啪嗒掉下几滴眼泪,滚着滚着滴在商场地上,“都怪我没本事,连自己也养活不了。”
“我是人,我不是狗。”
“妈,我好想活下去啊,作为人好好的活着。”
“我是人,对吗?”许嘉诃好像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算什么。
他的眼睛好像糊了一层薄雾,不断有生理盐水从眼框涌出来拿手都来不及擦。
好难受啊,心揪着落不下来的痛楚真不好受。
他怎么这么废物,被司祚白白睡了将近一年多,失了身还丢了工作,身边的事物丢的一干二净。
什么都没能力留住。
“妈妈对不起,”许嘉诃把表紧紧捂在手心,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看法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对不起,我错了……”
他蜷在那里重复不停的在道歉,不知道到底在向谁忏悔!过往的行人看他活像一个疯子。
可是他又没错,他就是觉得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许家上下。
偌大的商场仿佛只有许嘉诃一人,他旁若无人的在哭,有点丢脸可是也没人会认识他。
面子对于许嘉诃已经不太重要了,在司祚那人身上他浪费掉太多脸面,跌入尘埃的卑微也不是没有过。
当着司家别墅那么多人的双眼注视下,又不是没有下跪哀求过他,许嘉诃把姿态摆的低到恨不得被司祚踩头按进泥里。
又或是为了求情,以低下的卑微去满足司祚的各种欲望需求。
尊严碾成渣了。
除了死亡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许嘉诃不敢做的事。
表针滴答滴答不停转动,从未停歇,催着许嘉诃走向不知名的未来,全身上下仅存的值钱货可是唯一能换自由的筹码。
表带有点岁月的痕迹了,很舍不得的一样东西今天也要离他而去。
路过的姑娘心善,蹲在许嘉诃身边怯生生给他递上纸巾,“你怎么了。”
许嘉诃闻言短暂愣住了,他抬起眸子艰难挤出微笑摇了摇头。
要知道,人在悲伤到一定程度时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他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如鲠在喉。
抬手接过纸巾,小姑娘轻轻拍拍许嘉诃的背,希望他能好一些,又怕他尴尬,快速走开了。
许嘉诃蹲在原地好像发泄似的哭了不知过了多久。
良久,许嘉诃大口呼吸仰头舒缓心情,才拿袖子抹干眼泪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