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希望。

司祚突然有种得寸进尺的想法，他更想接近他一步：“小诃跟我回去吧，你愿意吗？”

“小诃我当年是真的混蛋，我不该辜负你，我错了，小诃。”

说完小诃两个字，司祚眼泪哗一下子就流出来，边抽自己耳光边向许嘉诃道歉。

两行泪在他的脸上格外明显，男人原本英挺的鼻梁上还残存淤血扩散的痕迹。

司祚还是以前那个风流轻佻的司祚吗，早不是，从许嘉诃下定决心忘记他的时候他就成了没人记得的丧家犬。

司祚跪在地上，昂贵的裤子沾了尘土。他不在乎。

男人抓着许嘉诃裤腿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像失去鱼鳍的鱼。

“许嘉诃我向天发誓，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

“行了别说了。”许嘉诃忙扶起他来。

“回到我身边吧，换我照顾你，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小诃。”

“小诃对不起。”

司祚神情变得窘迫，他想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摘下来交给许嘉诃：“小诃我真的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哪怕是一点点渺茫的机会司祚也不像错过。

许嘉诃听到他发自内心的忏悔，仿佛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一样，僵的动也动不了。

很久后他用发抖的手指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流下，有些不知名的情绪淹没了他的脑海。

许嘉诃用分辨不出情绪的声音说：“我不恨你了，司祚。”

闻言，司祚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用力把他搂进怀里，喉咙里挤出句干巴巴的话：“小诃以后别离开我，我好害怕每天面对空荡荡的家。”

106.我爱你，许嘉诃

“司祚，你让我独自安静几天。行吗？”许嘉诃思考了良久，终于还是把话说出口。

他现在无法面临抉择问题，是跟司祚回国，还是继续漫无目的的随波漂流。

许嘉诃不知道该怎么选。似乎他当初躲避的问题也是，现在纠结他的还是。

要问他心里对司祚是何种感情，他自己也给不出答案。很难表达，就像是一腔热血喂过狗，爱不起来，恨不起来。

他需要时间好好思索。

“我尊重你的每一项选择。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在。”司祚有一种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沖到了他的咽喉处。

许嘉诃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我知道了。”

可他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问：“你最近住在哪里？”

司祚苦涩地挤出微笑，笑容里却映满悲伤，他半开玩笑道：“流落街头了，你要带我走吗？”

一双温暖的手牵住司祚，暖流涌动遍布全身，司祚却冷的像块难以融化的千年寒冰。

他知道，许嘉诃再给他台阶下。

司祚小心翼翼地低头望向牵起他手的男子，他眼里仿佛闪过回忆看到了曾经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伸出手将他拉出泥泞的黑暗。

“带你走，”许嘉诃语速平缓，说话很慢：“回家，司祚。”

司祚轻轻回答：“好。”

若干年后的巷子里，如同曾经相识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这才他才终于看清，许嘉诃是来救他的。

原来他那么早之前就错过了可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光，至少他现在重新寻回来了。

许嘉诃抬头望着天空，微风拂过他的发梢，风中夹杂了雨后的潮湿。

“不过你不能白住，你也得帮我做饭洗衣服。”

“好。”

通往楼梯末端的那户就是许嘉诃租住的公寓。

伸手推开门，屋内的感应灯亮起，是间一室一厅的复式，客厅没有电视，而是有一张方方正正的纯白色桌子。

上面摆着几本厚厚的书，还有书签标记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