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诃收回手自嘲地笑了笑,撇过头盯向窗外。场景在眼前划过,虚实虚幻全是过往云烟。
车在高速路上行驶了很久,天色也渐渐暗淡的光芒,昏沉泛着水雾的玻璃,透过大片凄凉的松树林。
许嘉诃眼见夹杂的雾气的夕阳,要落到山下。天快暗了,夜的到来。
黑夜来临时笼罩大地的阴暗,天不会亮了,许嘉诃人生中短暂出现的月亮也弃他而去。
迎接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至少他现在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事情也没有转机的余地。
许嘉诃宁可从来没有认识过司祚,宁可两人永远是陌生人,他也不愿意再多看司祚一眼。
那些年里的他足够宽容,从而导致了贪婪的魔鬼滋生。留下了无止境的后患。
后悔啊。
86.沙发/叫老公就放过你
车内已经幽暗到看不清,司祚按开手机,一道刺眼的白光乍眼很不舒服,许嘉诃拿手遮挡强光。
“八点多了饿不饿,让司机就近下高速,咱们去吃饭好不好。”司祚冰冷的手握住他心心念念才找到的宝贝按灭手机屏幕重新装回口袋。
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但重新面对许嘉诃他尽可能大度的展现温柔。
许嘉诃若近若离的态度让司祚极尽体贴稳住他的心态。
他现在有些过于害怕自己,司祚也不能眼睁睁的做事不管,改变是有但面对许嘉诃以往的改变就很不奏效。
他牵动情绪的价值完完全全来自于许嘉诃的喜怒哀乐。
他所能感受到自己在爱一个人,是来自于许嘉诃的恐惧。
换句话说他喜欢看到许嘉诃哭,喜欢看到他求饶,每当这种时候司祚就会发自内心的愉悦。
所以即使有改变也会被不理智所吞没。冷血的人就是恐怖,认知和常人完全不一样。
司祚似乎有一种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双向情感障碍;他爱许嘉诃吗,他当然是爱的。
但他感受不到爱是怎么一种存在,他靠依赖,靠折磨,靠凌虐对方。才能体会到感情的存在。
原来世界是多彩的,仅限于许嘉诃在他身边时,他才能看到丁点彩色的光亮……
在司祚年幼权贵滔天的家,没有他的立足之地,除了把他当做一件争夺战利品的工具来培养,几乎没有人给他注入过爱。
性格扭曲不是没有原因,完全在于他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直到他遇见许嘉诃。
许嘉诃以前爱他啊,爱到无可救药甚至愿意贡献所有价值来换取留在司祚身边的机会。
爱意滋生起了罪恶的蛀虫。司祚反复利用这份儿他轻易得来的爱慕,直到榨干全部价值,逃离似的离开。
许嘉诃重新爱上我吧,我将奉献出我的一切荣耀来补偿你。
爱情谁又能说得清呢?谁也得不到求解的答案论证。
爱情这件事全凭良心。
许嘉诃冷着一张矜贵的脸,宛若世间不可多得的娇花。司祚用指尖在他手心轻轻剐蹭:“晚上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没胃口。”许嘉诃不想过多回答,把时间过多停留在司祚身上他只会觉得犯恶心。
“得吃,”一股酥麻的痒意从掌心传入控制神经,许嘉诃用力想扯回手,司祚钳制住他不放:“饿坏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司祚不由分说,对着前台正在开车的司机命令道:“下高速,去吃饭。”
面对许嘉诃,他尽可能控制且收敛好语气,温声细语:“小诃别生气了,到饭店点你最爱吃的菜好不好。”
他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过失,学着理解许嘉诃的苦楚,但天生没有感情的人怎么能学会善,他只会装。
天底下最可笑的谎言就是从司祚嘴里说出来的话,已经造成伤害的事任凭怎么补偿都不会完美。
瓷器摔碎,裂出一道宽阔的缝隙,能补好吗?当然是不能的,拿胶粘好也会看到从前裂纹的存在。